所谓女为知己者容,换了以前,辛茹很难想象自己竟然对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了几岁,而且还只见过一次的大男孩产生奇妙的情愫。可现在她不能不承认,高进对她的每一句称赞都让她心花怒放,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她知道。
“美丽和漂亮有什么不同吗?”辛茹招了招手要了一杯咖啡,这才笑吟吟的望着高进。高进的打扮并不是很突出,可是便给人一种穿什么都无法掩饰住其身上的锋芒的感觉。
所谓的美丽女人在高进的字典里定义是相当狭窄的,不仅仅是要求有容貌有身材,还要有让他欣赏的气质,最重要的内心。不少美丽女人在易飞进行较深入的接触之后,很快就沦落为只有容貌和身材的漂亮女人这个颇具贬义的档次了。
最让高进觉得难以接受的是,不少表面瞧起来颇具美丽的女人一旦同床共枕之后,第二天他就会发现那看上去美丽的女人其实根本就是***化妆化出来的。
一颗颗被隐藏在厚厚粉底下的雀斑,那血盆大口里传出来的浓郁香烟味,以及身体上传来的体味,都是高进这个类似完美主义者的男人所无法接受的。或许正是这近几年来的平淡生活养成了他这样的凡事追求尽善尽美,或许正是那些女人对他的影响造成了他的性格,或许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只是以前没严重表现出来而已。
高进很久以前就和好朋友齐远就女人的问题展开过数次激烈的研讨。齐远坚持认为高进是走火入魔了,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高进想象的那种完美女人,而且认为高进同学自小就表现出了色狼的可能性以及追求完美的性格。
高进就此表示了最严厉的抗议,尽管齐远拿出了最铁的铁证——在初三时,齐远对女人的追求往往是来自社会上,而高同学则是违背了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大自然规则向女同学和女学生下手,其中某次因为发现刚伴随以某些不太见得光手段追到手的班花有着睡觉打呼噜的习惯之后就立刻翻脸甩人的行为。
可高同学依然固执的认为自己只不过是受不了某些不太美妙的习惯而已,每次研讨会总是以不分轩轾收场,成为日后齐同学用来反驳高同学嘴里关于齐同学口才实在很烂的不二法宝。
当然,那一切都是题外话,就目前来看,高进还是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有点完美主义的趋向,将来极有可能演变为极端的完美主义者。至少他是的确受不了某些女人的某些表现,他不是受不了女人长得不漂亮或者长得丑,而是受不了那种虚假,在这方面而言,高同学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自然主义者,崇尚自然就是美。
这一切都是高进,不,或许更应该说是易飞和齐远以前的辩论。在某种意义上,无论是易飞还是高进在这一点都是相同的,他们对女人的看法是具有一致感的。
“漂亮只是单纯的容貌评价,只是吸引男人们都渴望于之上床的工具!”此时此刻,高进竟然在跟辛茹谈论那该死的漂亮和美丽,简直荒唐极了:“而美丽不完全是性欲的挑逗工具,而是一种艺术欣赏的美感,那是一种属于整体的滋味。男人更愿意品尝这样的滋味,虽然有时候单纯的味道更刺激一些……”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之前的我更多的是拥有挑逗工具,而不是全面的美?”辛茹的脸色微微一沉,她并不为高进的话而愤怒或者生气,因为事实确实如此。不同的是,高进的直白和不加任何修饰更让她感到满心欢喜。
“你知道见到你,我为什么有些苦恼吗?”高进瞥了辛茹一眼,如果辛茹打算生气,那一定是第一时间就站起来开溜,而不是留下来继续侃大山:“之前我以为你是单纯的漂亮,那是可以短暂拥有的。现在却发现你其实拥有美丽的本质,而这却是需要花费时间来体味的!”
辛茹微微一愣,心里立时浮现各种滋味不同的东西。她如何不明白高进只是打算在他身上追求一夜情,见到今天的她,生怕陷进来而有些打推堂鼓的想法。
很难形容辛茹现在的心情,高进的话等于是在赞美她,夸她的魅力。可是,她却有种被伤害的感觉,的确是这样的感觉。或许自己已经不是想要一夜销魂了,而是要更多的。
想到这点,辛茹差点吓得浑身冷汗。她喜欢高进,喜欢高进那率性而为的性格,喜欢高进在赌桌上那种睥睨众生的样子。可是,那并不代表她就爱高进,在现代都市人的眼里,喜欢和爱永远是划不上必要或者偶然的等号的。可是,现在她自己的感情却忽然告诉她,她可能爱上高进了,爱上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
辛茹不是一个放荡的人,从来都不是。她这一生里甚至只爱过两次,一便在高中时那微不足道的萌芽初恋,二就是她那失败极的婚姻。家里没有强迫她,可是那个失败的男人却给了她极深的打击,短时间里就离婚了,还被他带走了大笔财产。
她甚至常想这一辈子是不是已经对爱情没有半点信心了,一个信誓旦旦说爱她到海枯石烂的家伙竟然能够转眼之间就背着她去玩其他女人。这在她看来,无异于纯净而且美丽的天使在瞬间变成长着长长獠牙的撒旦。
她有警告过自己不要相信男人,可第一次见到高进就情不自禁的让他拉了自己的手,居然还与他调情,甚至差点邀请他回家。这一次是隔了一个多月,高进才给电话她,可是她竟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立刻赶了过来!
回想起这一切,向来以理智著称的女人忍不住慌乱了,她拼命的给自己塞着其他的理由和解释。半晌之后,她成功的告诉自己只是“严重”喜欢高进,而不是爱,起码她认为自己应该那样想。
望着辛茹变幻的神情,高进悠闲的喝着咖啡,以有趣的眼神盯着辛茹。他虽然不知道辛茹现在在想什么,不过,他确信自己刚才的话给辛茹带去了一些什么想法。他说不准那究竟是好还是坏,再坏能坏到什么地方?
“什么都不必说了,去我家吧!”辛茹慌乱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她忽然很想找个男人的肩膀靠一靠,倾诉一下自己这些年里的苦楚。
辛茹的美丽眼睛像流光一样在高进面容上滑动不止,高进略犹豫一下便站了起来,无论如何,他想先品尝一下鲜花。辛茹需要一个臂膀有力的男人,高进则需要一个女人,都市人往往如此一拍即合,只要具备了条件,陌生人同样可以突破数千年以来的传统界限。
辛茹是独自居住,她的家是很大的别墅,有花园有游泳池,是普通人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生活。有时候她总觉得这里并不像是一个家,而像是一个酒店。如果有了这个男人,会不会像家呢?想到这,辛茹便有些害羞。
“你的房子很大,可是很空旷!”高进扫视一周,不得不承认,这辛茹很懂得布置,淡雅的格调充斥着整个房子里:“你的布置很精致,可是却很空洞苍白!”
辛茹苦涩一笑,她发现高进有一种能够透过表面欣赏本质的能力。有钱人并不是很愉快,正如高进所说,房子很大,却显得很空旷孤独。布置精致,却显得女主人的寂寞只能以摆弄这些摆设的来派遣。
“你应该选择尝试其他的生活,放纵自己一下,可以明天清早就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可以去凯旋门唱歌,可以去美国百老汇听歌剧!”高进在沙发上坐下来,舒服的缩在沙发里,这让他看上去很滑稽,可那有什么,只要他喜欢而且舒服就可以了。
“总之,人们有权利去享受他能够得到的一切,只要没有危害到其他人。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觉得最可怕的不是欲望,而是人的自我约束,总有若干东西让人不自觉的约束着人!”高进顺手接过辛茹递来的一杯红酒,轻晃着杯中猩红液体笑了:“所以,我选择放弃自我约束,那样可以让我快乐很多!”
“我只是一个女人,而且还主持着一间公司的业务,能够选择的并不多!”辛茹神情幽幽的望着高进。
高进轻轻品了一口酒,只觉得嘴里在刹那传来微涩感,迅速取而代之的是那润口的极强口感和浓郁香味。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八二和八三年的拉斐,可是他立刻就否定了,很快便记起这是九零年的口感。
按照脑海里提供的经验,高进把酒杯高举在眼前观察了一下,杯中略有少许的沉淀物:“九零年的拉斐果然是相当不错,你的生活品质很棒,可是这能够满足你吗?想做什么,那就去做,不要有半点犹豫,那才是自我!”
放下酒杯,任由酒香在自己的身体里窜个不停。高进轻笑着坐到辛茹身旁:“如果你很累,那就需要休息。如果你太松弛,就需要工作一下。人是自我调节的动物,完全克制住,那并不是上帝所期望看见的!”
“我真的可以吗?”辛茹神情黯然下来,就在这时,她只觉得一张温柔的嘴唇落在了自己的唇上,那温热的感觉,那浓郁的男人味,都让她产生了一种晕眩的错觉。
两张温热的嘴唇触碰到一块,彼此散发着热量,肆意进行着男女间必然的前奏。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这才分开了少许。高进凝视着自己身下的辛茹,散乱的头发和那微微张开的红唇,还有面容间那几缕绯红之色以及那不停起伏的高耸胸部,都让他产生了越来越强烈的炙热感。
他低下头去轻柔一吻,顺手抱起这个等待疼爱的女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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