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好。”
协议的事太过私密,饶是关系再好的朋友,施漫也不会毫无保留地和他提及。
季从洲更没有追问。
剧本迟早会结束,他劝施漫离婚或是远离商聿沉,皆起不到什么显见的作用。
况且,她和商聿沉脱离剧本后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他没必要急于一时。
“黑虎虾的味道还不错。”为缓和气氛,他拿起桌边没用过的银叉,叉一只芝士焗黑虎虾,抬手递给施漫:“你尝尝。”
“好。”施漫含笑接过。
裹着虾肉的芝士,味道浓郁,却又不会压下肉质本身的鲜美。
她慢条斯理品尝着,窗外铺洒着天际的霞光,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黑暗驱散。
晚餐结束后,他们前往楼下的商场逛一圈消消食,再由季从洲驱车送她回家。
被夜幕笼罩的京市高楼林立,车流如织,闪烁的霓虹如一条条光带,与绵延成海的车灯交相辉映,尽显繁华的意味。
她透过车窗欣赏会儿夜景,那双倒映着霓虹光影的狐狸眼,又落到驾驶位上。
单手握着方向盘的季从洲,腕骨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墨色的机械表盘衬得那只修长的手更为精致,她的眸光停留两秒:“我突然发现你的手还蛮精致的。”
“精致么?”
季从洲换成左手握方向盘。
他垂眸看一眼吸引着施漫的指骨和手背,向她伸出手:“那借给你欣赏一下?”
“你可真大方。”
“对你,肯定要大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施漫,镜片后的琥珀色眼眸,流淌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光线昏暗,施漫看不清。
她不轻不重拍一下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毫无欣赏之意:“我又不是恋手癖。”
“不是吗?那我会错意了。”
“……”
听见季从洲喉间溢出的笑声,施漫没好气地乜他一眼:“还笑?都要变灯了。”
“放心,过得了。”他在绿灯变红的前一秒,踩着油门提速,再沿着通往檀苑内部的道路,开到那座中式别院的正门。
他下车给施漫开门,掌心放在车门顶部,护着人出来时,一辆随后行驶而来的宾利,也在顷刻间引走他们的注意力。
一只高定皮鞋踩在地面上,被后排座车门遮掩的熟悉身影,闯入他们的视线。
不久前被他们谈论过的商聿沉,拎着从深城带回来的礼物,遥遥看他们一眼。
一股难言的郁气汹涌袭来。
下车前念着和施漫见面的喜悦,被郁气悄无声息地吞噬大半。
他反手关上车门,不紧不慢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冷冽到犹如淬着冰霜的眸光在季从洲脸上一扫而过,又以极致占有的姿态,将他旁边的曼妙身姿拉入怀中。
“你不是要明天才回来吗?”施漫意外地看他一眼,也不曾抗拒他突然的亲昵。
“想给你惊喜。”
同样的话,季从洲也说过。
但他是对着前台,不能像商聿沉一样,毫无顾忌在施漫的面前表露那份心意。
“难怪你没给我发消息呢。”施漫原先还纳闷,通常会在傍晚给她发消息的商聿沉怎么动静,合着是在回京市的路上。
商聿沉揉了揉她的发顶。
也不等他开口,没心情看他们亲昵的季从洲,刻意没收力道关上副驾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