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宫外忙了好几天,扶云卿今日须得进宫伴读。
临走前,扶子珩手执半卷书,健步如飞走来。
他身穿一袭金丝滚边雪袍,儒雅矜贵,腰悬翡翠兰穗子玉佩,既有书生气,也有几丝从武之人的硬朗,少年初长成,意气风发。
扶云卿撩开湘竹帘,看着他很是欣慰。
弟弟腿疾痊愈,她再也不会像前世,无一至亲地孤单独活。
“下月武举,我会努力夺魁,为阿姐长脸。”扶子珩眼里盛满光芒,“待我得功名,阿姐便不必这般辛苦奔走。”
扶云卿心中感动,摸了摸他掌中厚厚的茧子,上面还有交错细伤,略有感慨:
“我记得你这双手喜欢舞文弄墨、作画写诗,你本无意于疆场,便不要勉强自己。阿姐虽为女子,也能竭力撑起门楣,你无忧无虑地做自己便好。”
扶子珩清澈眸眼中已初现刚毅,声声坚定:“我能撑起扶家门楣,也能护阿姐周全。”
扶云卿眼眶生热,不敢与他多说,只怕自己会落泪,便扯出一抹笑交代媚芙:“驾车罢,莫要误了时辰。”
媚芙驾车,甜盈将脑袋探出车窗,朝扶子珩挥手:“公子,我们走啦,你好好照顾自己哦~”
少女音线清甜,扶子珩又想起她为自己擦身按摩的那些日子,面颊燥热,点了个头:“你、你在宫里,凡事谨言慎语。”
马车徐徐离开,扶子珩攥紧拳头,自言自语道:
“若阿姐与我之间,定要有一人辛苦地撑起门楣,便由我来做这个辛苦的人吧。阿姐盼我无忧无虑,可我又何尝不希望,阿姐无忧无虑?”
“子珩何时,才能护阿姐眉眼无忧……”
少年身姿清瘦挺拔,立于人声鼎沸的街头,看着略有些蒙尘的将军府牌匾起誓。
有朝一日,势必重振门楣、再创荣耀……
马车上,甜盈给扶云卿倒了一杯茶。
热茶氤氲的热雾,熏得扶云卿几度眼红,她道:“子珩终是长大了。”
甜盈点头,耳垂不觉滚烫:“是呀……二公子腿疾恢复,姑娘此后也不必忧心……”
在二人闲聊中,马车驶到皇宫。
扶云卿走进喜穗宫时,陈凝露正与苏梓闲聊。
“我姐姐瑜妃,如今又怀了龙嗣。”陈凝露言语之间暗戳戳炫耀,双手环抱胸前,勾唇反问,“不知你姐姐惠妃如何?”
惠妃一生无子,正是苏氏家族痛楚。
苏梓面色如常,指甲却掐紧掌心,微微一笑:“我姐姐就算无子,也盛宠不衰。”
“啧。陛下一年不去惠妃那里几次,就算无子也实乃情理之中。”陈凝露边走边说话,迎面撞上扶云卿险些摔倒,骂道,“扶云卿你眼瞎吗?”
扶云卿瞥了她一眼,不予理会,径直走进东厢房。
陈凝露追上去,骄傲道:“我姐姐又怀了龙嗣,陈家已是今非昔比!扶云卿你等着吧,迟早收拾你!”
扶云卿看向隐隐在蠕动的被褥,眉梢蹙了一瞬,余光瞥向身后喋喋不休的陈凝露,朝甜盈说道:“被褥中的东西,千万要藏好。”
藏了什么好东西?陈凝露躲在东厢房门口,探头探脑。
“小盈,你同我去一趟长乐宫觐见长公主。”扶云卿带着甜盈走出喜穗宫。
陈凝露见她离开,蹑手蹑脚翻窗进东厢房,看向那微微隆起的被褥,勾唇自语:“莫不是真密信藏在此处?”
她笑着掀开被褥——
“啊啊啊啊!”
下刻,东厢房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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