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制药,对香极其有研究,找我买药的人很少,这三日里只有你找我买过,而你身上用的冷梅香,我记得很清楚!”药贩子猛吸鼻尖,大声道,“我绝不会错!”
江行危公正地冷声道“还不将下药之人拿下?”
锦衣卫佥事宋安当即扣住拦住双臂。
蓝珠还想负隅顽抗,激动地大声否认“我没有!是江行危和扶云卿勾结陷害我!”
扶云卿只觉得她十分聒噪,抬手扇了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婢女也值得我与江大人合伙陷害你?你多有脸啊?”
张牙舞爪的蓝珠当即被打焉,跌倒在地,侧脸瞬间肿胀出五根手指印。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岂容你狡辩?若能靠狡辩脱罪,要证据何用?今日这大牢你是坐定了!小小婢女竟也敢下药,若非有主子授意,你怎么敢?”扶云卿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
这话是对蓝珠说的,可苏梓却听得犹如针扎,如踩了铁夹一般跳脚道
“扶云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主子授意?蓝珠她是个人,不是个随时能揣在身边的物件,谁知道她趁我不注意做了这些腌臜事?这件事我然不知!你莫要往我头上扣屎盆!”
苏梓剜了一眼蓝珠。
蓝珠默了一晌,生出无数勇气,犹如将死之人把头勇决地伸在断头铡上,眼神坚定道
“此事是我一人自作主张,和郡主没有关系。扶云卿与何姑娘屡次针对我家郡主,我实在气不过,便想下毒在扶云卿的糕点内去害何姑娘,便能一石二鸟,替郡主出气。事情败露,我也不后悔,一人做事一人当,江大人与扶姑娘要怎么处置我,我都悉听尊便!”
苏梓眼神复杂,心底划过一丝动容与骄傲。
这便是她苏家的奴仆,永不背主。
苏梓上前一步,顺势道“蓝珠是我苏家奴婢,做错事自当有苏家处罚,你们将她交给我,我不会徇私。”
“交给你?你以为仅凭蓝珠一人说辞,你便能脱罪了吗?”扶云卿笑着从袖中拿出一颗金丝方圆冰裂纽扣,沉声道,“郡主,还记得几月前的这颗纽扣吧?”"医师似乎是说不下去,难以启齿道“糕点内含有大量催情迷药,哪怕吃上一小口,也会昏迷催情。”
何炳天冷冷看向扶云卿,刚要启唇说话时——
何浩泽着急道“如今阿如不见,阿如又去哪里了!”
“兄长,父亲,我在这里。”何纯如带着云裳走来,与扶云卿对视一眼,随后看向苏梓。
不知为何,苏梓总觉气氛古怪,心中升起不好预感,却仍然绘声绘色说道“阿如你总算来了,扶云卿在送你的糕点中下药,却被我婢女误吃,若不然,今日中药之人……可就是你了。”
“你言下之意,我还要谢谢你家婢女替我试毒了?”何纯如脸色没有多余表情。
“这倒不用。”苏梓尬笑,扫了眼扶云卿与何纯如。?。?????。??
为何何纯如得知扶云卿下药,却然不生气?
下刻,只听何纯如声音愈发沉冷地反问“苏梓郡主,这雪莲金丝酥脆糕内为何有毒,你不知道吗?”
“这话问的……”苏梓眸色微微变化,心中警铃作响,“催情药是扶云卿下的,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的话,你婢女蓝珠应该知道吧?”扶云卿低笑一声,眸子又冷又凌厉。
跪地的蓝珠浑身微抖,左手握住右手,稳住思路道“扶姑娘这是何意?”
“雪莲金丝酥脆糕需提前七天预定。我发现雪莲金丝酥脆糕有毒后的第一时间,便已报官锦衣卫,质问毕芳斋。”扶云卿冷淡道,“毕芳斋不敢砸招牌,左思右想后,告诉我有一模样与你相同的姑娘,曾以借茅厕为由,误入厨房。”
此时,江行危将毕芳斋厨师带了过来。
毕芳斋第一次见这大阵仗,看见蓝珠那刻,当即道“那日我正在做扶姑娘预定的糕点,这位找茅厕的姑娘,忽然误闯厨房,起初我没放心上,可现在想来,一定是她在糕点里做了手脚!”
“厨子,你嘴巴放干净点,你诬陷本郡主婢女,就是诬陷本郡主,就是诬陷苏家,就是诬陷整个靖康侯府!”苏梓目光露出一丝杀人的寒意。
听对方家世如此煊赫,厨子有些忌惮,不敢再语。
江行危上前一步“锦衣卫办案,从不忌惮家世。苏郡主何必搬出这些,来恐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