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自己的嘴,可怜巴巴的:“疼!你总是欺负我!”
说完,她一只手摁压着胸口,一只手捂住双眼,身体微微抽颤,小兽般呜咽起来。
周昀添:“……”
默了一瞬,他拉开容穗捂着眼睛的手,只见眼睛湿漉漉的,眼妆已经被眼泪晕染得一塌糊涂。
她紧咬着唇,鼻尖通红,眼里包着泪,无声看着他。
那一瞬,周昀添有种胸口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的感觉,有一点刺刺的疼,还有一点酸胀感。
“哭什么?”周昀添抹去她眼角的泪。
容穗甩开他的手,扭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副生气不想理他的样子。
周昀添看了眼窗外,突然道:“停车。”
副驾的梁斐言从后视镜看了眼,脸上瞧不出表情,“周总?”
周昀添:“去药店买点解酒药。”
梁斐言往窗外看了眼,才发现路边的二十四小时药店。
她下车去药店买完药,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容穗踉踉跄跄从车上下来,直奔路边的垃圾桶,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见状,她正要走过去,便见周昀添推开车门下车,手里拿了瓶水,大步走到容穗身旁,抬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两人背对着梁斐言,所以看不见周昀添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认识周昀添这么多年,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
梁斐言没过去,拎着解酒药径直上了车。
容穗今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刚才也光顾着喝酒,所以也没吐什么东西出来,吐完,胸口那股窒闷翻腾感倒是减轻不少。
周昀添打开瓶盖将水递给容穗,后者打了两个冷颤,直接缩着身体躲开,“不喝!冷!”
“没让你喝,漱口。”周昀添难得这般有耐心。
容穗从车上下来,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色毛衣,发随风起舞。
眼底还有水光,漆黑的瞳格外的亮。
她仰着头怔怔看着面前的男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伸手抓着他拿手的那只手,用他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大口包在嘴里。
过程中,她目光一瞬不错地看着周昀添的眼睛。
周昀添看着她嘴里包着水,呆呆的,又下达另一道指令,“吐了。”
容穗又听话地吐掉嘴里的水。
周昀添问:“还要么?”
容穗摇头。
周昀添拧上瓶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块方巾给容穗擦了擦嘴和眼睛。
刚擦好,容穗就直接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男人劲瘦的腰,头埋在男人的肩颈处。
片刻后,容穗嗓音带着哽咽的哭腔,万般委屈说:“以前,你都不会这样……”
周昀添一愣,不知道她这话是不是对他说的,更不知道是哪个从前。
车上,梁斐言从后视镜中,看着周昀添打横抱起容穗,又连忙下车,为周昀添打开车后座车门。
到了酒店,周昀添将容穗放上床,把梁斐言买的解酒药喂她吃下,站在床边看了数秒,才走出房间。
出来的时候,梁斐言还未离开。
梁斐言:“周总。”
周昀添看她一眼,“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便抬脚往窗户边走去。
梁斐言盯着他的身影看了两秒,才转身要走。
“梁助理。”
这时,周昀添又忽然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