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穗义正言辞反驳道:“我哪儿倒打一耙了,周总难道没偷听我打电话吗?”
周昀添没有回答,手臂圈着她的后腰,将人抵在身前。
容穗一声轻忽,神色微乱对上男人的目光。
这时,周昀添低声问:“是我逼你吃凤梨虾球,害你过敏,全身起红疹,肿得跟猪头一样的?”
听到这话,容穗眼底一震,下意识想推开周昀添的手,慌不择路想躲。
奈何周昀添手臂桎梏着她,挣脱不开,她只能连忙捞起披散的长发捂着脸,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理直气壮道:“就是你!我好好陪着秦先生在餐厅吃饭,要不是你手下那个什么林总叫我们去你们包厢,我也不会吃到凤梨虾球,也就不会过敏了。说到底,不就是你的害我过敏的!”
容穗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一股脑将所有过错都怪到周昀添头上。
她原想着,周昀添听到这番话应该不高兴的。
但似乎并不像她预想的那般。
周昀添眸色微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静凝她片刻后,兀然收回手臂,说:“你对凤梨过不过敏,自己不知道?”
容穗神色微微怔了下,又从沙发上坐下,“我之前不是跟周总说了嘛,我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周昀添:“对凤梨过敏也不记得?”
容穗淡淡嗯了声,“不记得了。”
周昀添没再多问,只说回津州市带她去医院看看,就上了楼。
容穗松了口气,跳下沙发又去盥洗室瞧了瞧,肿脸似乎是消了一些,但脸上的红疹比起最初更多了。
红疹颗粒极小,密密麻麻成片覆盖在脸上,瞧着特别的瘆人,她自己都有些头皮发麻泛恶心。
也不知道先前周昀添看到她这张脸是怎么下眼的。
二楼书房。
周昀添拿起桌上的烟盒点了支烟,走到外面的小露台。
由于地势的缘故,从这个小露台望出去,正好能看到白鹭湾湿地。
他盯着远处的湿地景区,用力抽了口烟,然后徐徐吐出烟雾,眼前浮现出容穗那张脸,紧跟着又跟另一张脸慢慢重合。
分明是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不同的一个人……
周昀添嘴角泛起一抹讥诮冷笑,还真是连死了都阴魂不散。
天擦黑前,梁斐言给周昀添拨了电话,说车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出发回津州市了。
容穗倒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怕出去吓到人,帽子口罩墨镜,将整张脸遮得密不透风。
秦晁见她这幅模样,打趣道:“容小姐这是什么打扮?”
容穗笑笑:“巨星的打扮!”
秦晁呵笑了声,“没想到容小姐还挺自信的。”
容穗:“是呀!自信不好么?”
她跟秦晁第一次见面的滤镜,已经碎得渣都不剩了。
秦晁:“……”
容穗跟周昀添上了一辆车,而秦晁身上还有伤,不能开车,所以梁斐言跟他一辆,开他的车回津州市。
大概是过敏加上有点小感冒,精神头不是那么好,上车不久,容穗就闭上眼睛蜷缩在座椅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津州市。
下了高速,在车流中或停或行,容穗醒了过来。
车内光线昏暗,车外各种广告大屏、路灯霓虹,共同勾勒出城市的繁华。
她有些茫然盯着窗外看了会儿,身上忽然传来一阵痒意,她才回过神来,有些烦躁,不管不顾就想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