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躲?”瞧着她的反应,周昀添玩味道。
容穗目光潋滟,脸越发的烫,有些别扭道:“太凉了。”
周昀添没继续调侃她,继续给她上药。
他动作很慢很轻,像是轻柔的羽毛拂过脸和脖颈,又像是对待十分珍视的东西,那般仔细细心。
可容穗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或许此刻换做一只受伤的小猫小狗,他也会这般。
因为她亲眼见过。
那是一只受伤的流浪猫,在雪地里被周昀添发现了,被他救了回去,买了药给流浪猫治疗,又买了猫粮等等,每日精心照料着。
她以为周昀添会已经决定收养那流浪猫了,可是半个月后,那只流浪猫伤愈后,他便毫不犹豫的将那只流浪猫逐出了家门。
后面好一段时间,那只流浪猫都在门口等他回来,蹭着他的裤腿,可无论那只流浪猫如何的亲昵讨好,周昀添却连正眼都未再瞧过一眼,只冷漠无情的用脚将猫赶开。
你看,这种男人多残忍。
容穗回过神来,睫毛轻轻颤了颤,见周昀添要扯她的浴袍系带,她忙按住他的手,说:“那个,身上我自己来吧!”
周昀添抬眸,和她对视了一瞬,将药膏递给了她,“好,你自己来。”
说完,他便起身进了卧室。
容穗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几秒,才拿着药膏去了盥洗室,脱下浴袍对着镜子上药。
只是手指粘着白色药膏拂过肩膀的时候,不期然看到了锁骨上印着的齿痕,当时倒也没觉得多痛,可看着现在都还未消的齿印,向来这狗男人当时咬得也挺重的。
容穗盯着那个牙印反复看了会儿,只觉得像是一个烙印,深深印在她的身上,有点儿灼烫有点儿疼。
费了一番劲儿,容穗才将身上几块比较大和密集的地方抹上药,别说,这药还挺管用的,摸上去后,就明显感觉那块皮肤有种湿湿的清凉感,瞬间就不怎么痒了。
抹完外敷药,容穗又把内服的药吃完,才推开卧室门进去。
周昀添穿着睡衣坐在床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边框眼镜,手上拿着本封面是英文的书在翻看,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看了她眼,然后又低头翻看手上的书。
容穗没立即上床,她走到床边有几分犹豫,试探性道:“周总,我身上有那个外敷药的味道,要不然我去其他房间睡?”
外敷过敏药,其实味道不算太重,但她身上抹太多,有一种被腌入味儿的感觉,以至于连她自己都能闻到那种药味儿。
也不是太难闻,但也觉得称不上好闻。
周昀添没立即开口,看完那一页后,他合上书放在一旁,摘了眼睛才看向容穗,“上来。”
既然周昀添都不在意了,容穗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拉开被子就躺在了床上。
见周昀添放下眼镜,拿起遥控器,容穗急忙道:“周总,不要关灯!”
周昀添动作停了下,然后将卧室的灯光调到最暗,垂眸看向旁边躺着的容穗,淡声问:“这样可以吗?”
容穗松了口气,点头,“可以。只要能看到见就行。”
其实昨晚在白鹭湾的时候,不知道周昀添是有意还是无意,留了一盏卧室进门处的灯,所以房间里光线虽然暗,但也能看清。
在北城那两晚,一次她醉酒,一次她先睡,后面周昀添进来关没关灯,她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