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镇上的房子已经拆了,在原来的位置盖上了高楼,原来的生活痕迹基本上都已经抹去,再也找不到半点儿痕迹。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来到这个只有两条街的镇子,走了一圈后,容穗有些气馁,难怪之前找人查,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就这样,能查到个鬼。
车停在路边,杜影笛看了看容穗,说:“穗穗,要不然我们先回县城,待会儿天黑了,回去的路开车不安全。”
容穗沉默了片刻,往窗外看了看,见到一个卖丧葬用品的店,店老板年龄瞧着挺大的,现在非春节非清明,店铺生意冷清,老板坐在门口嘴上叼着烟杆抽烟。
“笛子,你在车里等我下。”容穗丢下这句话,推开车门下了车。
杜影笛:“你去哪儿啊?”
容穗没回她的话,她看见容穗径直往丧葬店走了过去。
这家丧葬店,就挨着廖萍以前在镇上住的房子,她在想,廖萍生前像春节前、清明之类的时候,也会扫墓祭祖。
或许对廖萍有些印象,能知道些什么。
容穗跟店老板打听了许久,店老板也不知道廖萍是谁。
这时,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头,从旁边巷子里出来,站在旁边听了会儿后,说:“你说的是那个廖寡妇吧?她不是死了好多年了吗,你打听她干啥呢?”
容穗一怔,“您认识她?”
老头说:“以前住我楼上的,后来儿子出息了,给她在城里买了房子,搬去城里住咯。大概是坏事干多了,短命,没享几年福,五十来岁就病死了,得有十来年了吧。以前哦,跟我吵架,咒我被车撞死、穿肠破肚死,结果呢,她死了我都还活得好好的。”
老头说着得意笑了声。
然后又盯着容穗瞧了瞧,问:“你跟廖寡妇是什么关系?”
容穗尴尬扯了个笑,“爷爷,您看,您认得我吗?”
老头盯着容穗仔细打量了一番,觉得有些眼熟,但瞧着气质又不像这儿的人,说:“你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我哪儿认识你哟,难不成,你是廖寡妇的孙女?我以前听她说过,她儿子在大城市找了个有钱的媳妇儿,什么都好,就是没能生个儿子。”
容穗:“您说的是我表妹,我是容穗,廖萍是我外婆。”
“外婆?”老头听到容穗的话,又盯着容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不敢置信道:“你是廖寡妇家里那个小丫头?”
容穗:“是我。”
老头哎哟一声,“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以前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全身又脏又臭的小丫头,没想到长这样了。我那时候就看你天天跟狗抢吃的,又三天两头被廖寡妇虐打,我都以为你活不长呢。廖寡妇还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丧尽天良的事情干尽了,还有个这么标致的外孙女。”
据她知道的情况,廖萍在容穗还没出生的时候,就从乡下搬到了镇上,所以,在容穗跟廖萍搬去县城之前,跟面前这个老头应该一直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这趟总算没白跑。
容穗:“爷爷,我这次回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我外婆的事情,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没什么记忆了,所以,您能不能跟我讲讲?”
老头瞥她一眼,“有什么好讲的,廖寡妇以前那样对你,你还念着她干嘛哟!”
容穗:“不管怎么说,都是她把我养大的。”
老头给了她一个眼神,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容穗很快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背对着丧葬店老板,从包里取了几张粉色钞票塞给老头。
“爷爷,麻烦您了!”
之后,容穗和杜影笛跟着老头去了他家里。
从他嘴里确实知道了不少消息,还知道了一些关于容蔓的。
在容穗跟廖萍搬去县城之前,容蔓其实每年都会回来一两次,每次也都会待上十天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