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还想再说什么,喉咙又是一阵发紧。于是,又是一阵毁天灭地的咳嗽声。
拂诺好歹是帮汤圆占灵为人的一把手,看着他这么遭罪的咳嗽,不免想起了自家徒弟红着眼睛嗡着声音叫自己师傅的可怜劲儿。于是脑子一热,大手一挥,就把汤圆托上了背。
背上泰山压顶的重量好歹压回了拂诺半点剩在脑子里的理智。面上端的风平浪静,内里掀起波涛海浪。谁让你脑子发热当好人的啊!看着和穆桓止一样的身高,怎么比他重了一个不止啊!这才是显山不露水的最高境界吧?!
&ldo;你是不是又胖了?&rdo;拂诺缓了口气,憋着嗓子问。
&ldo;又?&rdo;汤圆不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ldo;你嫌我胖?&rdo;
&ldo;用得着我嫌弃?本来就胖!&rdo;拂诺毫不留情陈述事实。
&ldo;拂诺你再说我咬你啊!&rdo;汤圆龇牙咧嘴,虚张声势。
&ldo;要不是看着你刚刚咳得要死要活的,我才懒得背你。&rdo;
&ldo;哟,&rdo;汤圆阴阳怪气,&ldo;那我还得谢谢您了。&rdo;
&ldo;呵,不客气,要不是……喂喂!你别晃!会掉下去的啊!知道胖你还晃!&rdo;
&ldo;你再说我一句胖试试?!&rdo;
&ldo;幼稚!&rdo;
&ldo;幼稚总好比某人弱智。&rdo;汤圆嗤道。
&ldo;你说谁弱智?&rdo;
&ldo;谁搭腔说谁。&rdo;
……
穆桓止悠悠转醒,迎目而来的日光颇让他阖了半日的眼睛感到不适,随闭眼,眼皮裹着大黑眼珠子转了几遭,复又才睁开。视线所及,是一方帐顶,账无饰物,色为浅灰。由此可见,屋子主人审美实在堪忧,穆桓止得空还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这么吐槽了一下。浅灰的账看着有些压抑,旋即将眼珠子向账外转去,屋内陈设,桌椅铜镜,再无其他。
……
穆桓止没去过冷宫,却有种被抓来关进冷宫的错觉。
他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许久,不见有人进来。穆桓止索性赖在床上后知后觉的回忆起当日发生的事情来。脖颈后方适时传来的锐痛恰到好处的提醒了他是被人一记手刀放倒的。既然是被人以手刀放倒,而现下自己又完好无损的躺在这里,那么略一思索,就只剩两种可能。一是被人所救,而是遭人绑票。乐观来说,两种可能暂时都没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穆桓止叹息一声,不免揩了把命途多舛,劫后还不一定余生的热泪。
&ldo;醒了?&rdo;一把男声突兀从外间传来,门帘自外被人撩开。穆桓止寻声望去‐‐‐眉目俊朗,浅蓝衣袍,折扇轻晃,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唇角勾着笑,端的一派风流倜傥。随后视线汇集到男子手中那柄折扇上,嘴角免不了微微抽搐,穆桓止想:这大冷的天,还摇把扇子附庸风雅,也不怕把风寒招来。真真是作妖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