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婉清哭够了,萧黎去换了身衣服才出来继续跟她们说话。
王婉清自知失态,羞红脸坐在一边,端着茶杯不敢吭声。
萧黎跟王忆竹说话就轻松多了,除了告诉她未来官场的安排,最重要的还有一点。
“你曾经是皇后,但萧景允死了,你是自由之身,有朕在,你无需为他守着。”
“若是遇到喜欢的男人也可以收入家中,但朕有两个限制:一、你挑的男人不能为官,二、不能成婚。”
王忆竹想都不想立刻表态:“臣早就没了嫁娶之心,余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追随陛下。”
萧黎摇头:“你要这么想可就错了。”
她抬手拍了拍凑得太过的王婉清的脑袋:“世界分天地阴阳,人有男女,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你可别把自己变成灭绝师太,男人嘛,找不到心爱的,还不能找顺心的?”
“朕之所以提那两个要求,不是试探你,而是因为你是朕亲手打造的玫瑰之刃,不能折在男人手里。”
“他们不能左右你的人生,也不能掩盖你的光芒,你是最耀眼的王大人。”
王忆竹重重的点头,眸光颤动:“臣明白,臣绝对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萧黎把对她的爱惜之情说得再直白不过,王忆竹怎么舍得辜负她的厚爱?
至于王婉清,萧黎捏了捏她的脸蛋:“今年八月,再兴科举,到时候人不少,女子同样也不少,别给朕丢脸。”
王婉清乖乖点头:“遵旨。”
最看中的两个女官都是王家女,也是缘分了,不过萧黎并不在乎她们同出一门,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萧黎和王家二人喝茶聊天,楼魇就在一帘之隔侍候。
‘挑选的男人不能为官,不能成婚。’
‘男人嘛,找不到心爱的,还不能找顺心的?’
‘他们不能左右你的人生,也不能掩盖你的光芒’
这些话是说给王忆竹听的,可这何尝不是她的态度?
女帝没有再嫁之心,似乎也没有娶皇夫的意思,便是对他,也是逗弄居多,看不见多少真心。
凉薄又无情。
楼魇又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女帝那里无足轻重。
他依旧是总管太监,可女帝身边并不缺他这个管事之人,甚至因为她是女帝,根本不需要用太监,随时可以让人换了他的位置。
论文,女帝不专权,唯贤任用,朝中之事他插不上手。
论武,女帝不缺武将,多的是人为她抛头颅洒热血。
他握着先帝的暗鳞卫,女帝知道,却从未提及,而暗鳞卫虽然遍布宫中,却尽数在银甲军的包围之内。
女帝看似信任着所有人,实则又防备着所有人。
当然,他也并非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他肯定女帝留着他一定是作为她帝王之术的某一环,但绝对不是因为女帝对他有什么感情。
他跟宋君湛没什么区别,更或者说,他、宋君湛、戎擎和那些可以为女帝所用的所有官员,在女帝心中相差无几。
能当帝王的,都是薄情寡义,无关男女。
更可笑的是女帝从未展露丝毫的感情,他却已经弥足深陷,不可自拔。
不过她没感情,是否心悦他,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一颗心都奉上了,势必要死死的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