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苏父做生意,其实并没有什么创意和商业头脑,造就他只能随大众,开了一家所谓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做的国内外经销商,把外国的东西进口到国内卖,把国内的东西出口到国外去卖。
这样的公司,价值实际上是非常低的,因为太大众化,如果不能做大的话,基本上由于同行竞争恶劣,连要生存下来都十分困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苏父本人从苏家里又没有得到太大的支持,自己太太的娘家也拿不出巨款来支持他事业。再说,他本人真的在商业上的能力很一般。为了维持在大城市里的体面生活,好歹自己也是一名公司老板,处处需要钱,需要摆面子,太太需要,儿子女儿都需要。
怎么办?
正经的赚不到钱,不就得铤而走险了,钻法律的空子了。
首先,苏父学人家,走的帮人换汇这条路,即制造假进出口项目,让对方可以获得大额换汇名额。然而,这条路由于国内金融管制逐步放开,越来越不好走,而且收益也远没有另一种来的更快。那就是之后苏父经人介绍,开始经营的帮人洗钱。
洗钱顾名思义,人家不正当赚来的钱,通过苏父的皮包公司,变成正常项目流通到境外,成为了他人的合法收入。
这种钱来的快,而且收益更多。要不然,苏父也不敢和自己太太,到后期有这个雄心壮志,居然敢支持自己女儿去思慕萧家的继承人。
萧家那样的大家族,要求的对方势必是门当户对的。本以苏父这么点小本经营,萧家萧鉴明哪里看得上眼。
只有钱,是一切。没有钱,什么都不是。
苏逸夏只听自己父亲断断续续的只字片语,苏父很婉转地进行表达,也不想亲口告诉女儿自己帮人洗钱了。但是,苏逸夏好歹是学金融的,很快还是听出来了自己父亲的公司原来根本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是走上歧途了。
听到这儿,苏逸夏心头砰的一下,先是失速,想完了,完蛋了。这要是真被警察抓住,真不是坐几天牢能解决的,是要做一辈子牢的,而且全家家产都得被法院没收去了。
冷静会儿,苏逸夏开始想不明白一件事了,你说帮人洗钱吧,从来没有听过说客户上门来要债的。难道,自己父亲把钱弄到国外弄失踪了?这种可能性极低,因为一般都是自己的账户,自己眼皮底下的钱怎么可能丢了呢?更说不通。
况且,要人洗钱的,都是狠戾的角色,苏父收取了丰厚的佣金,也用不着去诈骗他人为了这么点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
那么来要钱的这些债主究竟是?
苏父只好告诉女儿:“他们是,之前已经被人骗过一回了,然后追钱追到我这。知道我帮人洗钱,把他们被骗走的钱转走了,现在说是要我全额赔偿他们的损失。”
苏逸夏愣了下,接着说:“那叫他们去找骗他们钱的人,为什么找我们呢?”
苏父道:“他们没能抓到骗他们的那几个人,但是,他们说不想报警,只想要钱,恐怕他们也知道,要追这个钱款回来,以正常途径太忙,还不如直接向我要钱。”
“他们只知道是我们帮他们洗钱?”
“这正是我觉得很纳闷的。”
应该说,苏父做这种事到现在,都十年以上了,从来没有出过意外。警察都抓不住他把柄,什么人,居然一抓就把他抓到手了。
苏逸夏的脑海里立马闪过一个名字:顾暖!
霸占了苏家沙发和床的债主们,看着他们秘密协商的样子,不由放出话来:“我劝你们不要再想着歪门邪道,赶紧把钱还回来,我们有高智商的幕后参谋在的。你们公司做过什么勾当,她都一清二楚的。”
“爸——”苏逸夏不看他们,只是低声追问苏父,“公司现在是不能运转了,还是怎样?”
“资金被银行冻结了。”
“什么?!”苏逸夏知道光是这些债主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让银行冻结公司资金。
苏父终于红着眼眶道出事实:“警察迟早找到这里的了,资金都先一步冻结了,不就是防止我们跑吗?”
苏逸夏知道远不止如此,这些债主都上门来讨债了,肯定是受到他人怂恿来的,别小看这些债主的能力,他们比警察更可怕的地方,在于能把苏家所有的财产都盯死了,不让他们苏家带走一分一毫。
可以说,这是提前布置了天罗地网,把他们苏家全部罩住了,困住了,只等收网而已了。
门口的门铃声突然一声响的时候,苏家人宛如蚱蜢一样跳了起来。
债主们哼着气:“叫你们把钱早点交出来,你们不?现在好了,警察来了,你们到时候钱被扣押了,没收了,还得还我们钱,你们自己想想吧,绝对是亏本的计算。”
“我们钱都在银行被冻结了,怎么还你们?”苏母实在忍受不了了,对着他们张口大骂。
“哎,你们没有收藏金条什么吗?不可能没有吧?你们女儿不是学金融的吗?”
苏家人,除了苏逸夏以外,全部一愣。
随之,苏逸德对着妹妹伸出手张牙舞爪:“你私吞家里的财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