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的秦不茴只觉得两眼一黑又要倒去,贺长安忙伸手拉住她,扣住她手腕的瞬间,发现她浑身烫的出奇,立即意识到是她体内真气作乱。
“贺长安,再救我一次。”秦不茴难受,难受到想剜了自己的皮,看看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秦不茴绯红的脸,贺长安叹了口气,他总是被秦不茴说不要脸,可他觉得明明是秦不茴自己更厚脸皮。
他帮秦不茴扶正,自己也坐到床上:“得罪了。”
贺长安将内力灌输到掌心,覆在她后背,清凉的内力缓解了秦不茴的不适,渐渐的她又昏睡了过去,倒在贺长安的怀里。
贺长安无奈:“沈棠,你到底要欠我多少次?”
明明应该防备她的,却救了她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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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营帐,前后有六名士兵把守,一个个神色凝重,里面关的可是乱党朱潜的人,是要押送回京的,他们打起十足的精神,就怕有意外。
营帐里的勾鹰被绑的身上除了麻绳就剩一张残破的人皮面具了,稍稍一动就生疼。
陆逍给他绑的绳子也太紧了,勾鹰在心里把陆逍骂了几百遍,这人劲怎么这么大!
别无他法了!
就见勾鹰深呼吸一口气,咬牙强忍疼痛,卸下自己两只胳膊:“唔……”
疼痛从双肢蔓延,若不是他被陆逍绑得结实,恐怕已经歪倒下去了。
这么一折腾,勾鹰冷汗淋漓,却只能倚靠着椅子稍稍喘息一会儿,可他也不敢过多休息,不然等贺长安回来,一切完蛋。
身上绳子松了一些,他努力一点点挣脱着,就听见营帐门口响起一个缱绻的嗓音:“你还真狼狈啊。”
勾鹰抬头看过去,笑意漫开:“先生。”
芙婉走了进来,抬起满是鲜血的刀子割开勾鹰身上的麻绳,三下五除二帮他复原了两只胳膊。
疼痛消散,只剩下些许酸麻感,可勾鹰却是第一时间站到芙婉身边,开心地说:“先生神机妙算,居然知道我身陷囹圄。”
“如果你对付得了贺长安,就不会败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赶紧滚回去吧。”芙婉自贺长安离开夏京,右眼皮就跳个不停,这才走了一遭,没想到勾鹰真的出事了。
勾鹰脸躁红了:“是我没用。”
芙婉不是那种失败之后悲春伤秋的人,她把刀在腰间别好:“还不走?”
“要不要趁现在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食?”勾鹰提议。
芙婉竖起两根手指:“我只准备了两匹快马,你是要命还是要出这口气?”
勾鹰闭嘴了,乖乖跟上芙婉,等二人骑上藏在丛林中的马,芙婉在高处眺望,看到其中一个营帐周围火把异常地多:“那是怎么回事?”
勾鹰回话:“我伤了沈丞相家的大小姐,就是之前海神娘娘和贺长安在一起的那个女子……”
勾鹰越说越心虚。
芙婉挑眉:“哦,天上星。”
芙婉没有见过这位沈大小姐,已经听过不少她的故事,看来这个女子也不一般。
“你去好好查一查这位沈大小姐。”芙婉吩咐。
“是。”芙婉的命令,勾鹰不问缘由都会一一做到。
看着芙婉驾车而去,勾鹰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弯着眉眼跟上,两匹快马一前一后绕着山路,飞快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