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回去之后,养父质问我去哪了,我说小橘死了,我去给她安葬。
&esp;&esp;他勉强接受我的说法,还说:“都是因为你小橘才死的,你没有照顾好它,那就是你的错。”
&esp;&esp;听着那熟悉的话,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那个男孩说错的人是我的养父的时候,我会想哭出来。因为之前我遇到的人一直都在否定我,从来没有人说过是别人的错。
&esp;&esp;我开始用自己的思想去审视对错,回顾着过去的时光,我好像一直都在被他们打压贬低,而他们从来都没有真的在乎过我的情绪。
&esp;&esp;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在束缚我离开这里,而是我被他们的思想束缚住了。这和有没有身份证明根本没有关系,我被他们操控了思想,变得麻木不仁。
&esp;&esp;所以不知不觉间,怨恨已经驱使我行动下去,我反盯着养父的躯体看,无数次回放以前我在拳场时攻击对手的手段,判断哪些部位会是致命一击。
&esp;&esp;养父被我赤裸的目光看得不舒服,在这期间打我的次数都变多了,但是我并不在乎。因为只要熬过这三天,我就可以迎接新生了。
&esp;&esp;等终于到了时刻,我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趁着养父不注意跑出了房子。
&esp;&esp;沿着河畔,我看见了那个男孩的身影,我便立马冲了过去。他看见我,也向我这边跑过来,将手中的各个证件递给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了。”
&esp;&esp;我把那些都揣在自己怀里,第一次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谢谢你。”
&esp;&esp;男孩看起来很无奈,又重新说着:“你跟我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相互扶持,相互帮助的关系,没有什么谢不谢的。”
&esp;&esp;我并不是很懂家人的概念,但听他一说,这样的关系似乎还不错。你对我好不需要理由,我对你好不需要理由,一直相互支撑温暖对方,好像就是家人的意思。
&esp;&esp;他之后问我:“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我现在没法和你一起走,但再过一些时间就可以……”
&esp;&esp;我摇摇头,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一起走的想法,“我要先回那个地方一趟,把我想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再说。不过我也想问问,如果我变成一个人的话,我有可以去的地方吗?”
&esp;&esp;男孩沉默片刻,还是说:“如果是孤儿,就只能被送到福利院,和其他没有父母孩子一起生活学习。”
&esp;&esp;我愣了愣,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也能够接受,“我知道了。”
&esp;&esp;天光又转换了颜色,晚霞悄然变成紫色,我看着那逐渐暗淡下的太阳,忽然觉得这很适合我。
&esp;&esp;我又向男孩抛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叫小橘布丁呢?”
&esp;&esp;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想了想就说:“因为我喜欢吃布丁,她和布丁一样都是黄色的,我很喜欢黄色系的东西。”
&esp;&esp;我对色彩这方面不是很讲究,但是我觉得橘黄色和黄色好像不是一种颜色。不过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他却忽然神秘地笑了笑,“等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你。”
&esp;&esp;想到我们在这之后也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我便宽心地笑了出来,“嗯。”
&esp;&esp;简短的交流过后,我们两人便往相对的方向走去。太阳逐渐消失在地平线,四周的一切都开始变暗,我的心中却充满光亮,就像是落下的太阳在我心中重新升起。
&esp;&esp;我回到那个阴暗冷漠的房子,拿着小刀,看着坐在沙发上酩酊大醉的养父。
&esp;&esp;残暴的冲动在我的身体里翻涌,或许我真的是想杀了他。他无数次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我一回想起之前的日子,耻辱和痛苦就在我心里蔓延,想就在这里杀了他,这就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esp;&esp;我将他的双手双脚捆绑起来,没有丝毫犹豫,我将刀往他的手心处扎去。
&esp;&esp;他顿时因为疼痛苏醒,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血的颜色,但是我久违的闻到了那股铁锈味,湿热的触感也不断刺激着我,肾上腺素又开始飙升。
&esp;&esp;我不断在他的手臂,大腿,小腿的地方戳刺,每一处地方都避开了要害。他的惨叫一开始还尖锐得令人刺耳,到最后却虚弱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esp;&esp;血肉搅动的声音依旧在继续,我将刀刃在他的身体里戳刺了二十五次。每次将刀刃捅入他的身体时,我的大脑就会变得越加清明,理智的思维进入我的神经,让我制止了继续戳刺下去的行为。
&esp;&esp;杜元峰好像因为流血过多晕过去了,而我站在血泊之中,拿着他的的电话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