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樱井焰,是多么多么地想念青峰大辉啊。
无论什么时候,在她受了心伤委屈难过的时候,她都会去找他,或者,他会像心有灵犀那样,感知到她的存在,然后过来寻找她。
无论有多难过,无论有多委屈,无论那些行径成长的道上她受了多少伤受了多少委屈,无论她摔过多少次跤,无论她摔得有多狼狈,他……
都会在她身边啊。
他会走到她面前,用他宽宽厚厚的手揉乱她脑袋上的头发,他会按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进自己怀里,他只准许她放开地哭,准许她弄脏他的衣服,把眼泪鼻涕什么都一股脑地往他的胸襟上抹。
他却不允许她假装坚强,不允许她咬住嘴唇难过委屈什么都不说,不允许她将所有的不开心都和这咬破嘴唇的血往肚子里咽。
他总是在她身边,给她最需要最需要的温暖。
……
可是现在……现在。
青峰大辉,却不在自己的身边。
……
那时候樱井焰的心里被各种混乱的情绪控制,悲伤如若都能化成泪水,或许也能汇成一片大海,那她就要将那片海的名字命名为思念,那将是一片死海,除了一个叫青峰大辉的高大男生,谁也无法将这片死掉的深海唤醒天才儿子迷糊老婆。
……
她擦干嘴角的血,低垂的眼帘下,眼角的余光也看见了那染了半手的血红色,她琥珀色的眼眸暗了暗。
那时候的樱井焰,心里混合着的各种情感里,三分的悲伤,三分的思念,以及三分的懊恼和悔恨,余下的一分,还有对父母的痛恨,对昔日生活的怀念,种种种种……
她相信父亲这么对待良,是她的原因。
她知道的,因为青峰大辉,所以父亲才会让良和篮球部里的人统统断了关系,可这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
这么想的,她便这么说道。
自小以来她从来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而这几日,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在破例。
“并不够,不是吗?”
女生扬起被打得发红的脸颊来,琥珀色眼眸在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暖。
“你非要把我们的幸福统统毁掉,才会满意,不是吗?”
“你不让我哥打篮球,你让他和篮球部的人断了联系,我问你,你安的是什么心?!”
“啪——”
又是响亮的一巴掌。
焰被一巴掌甩到地上,却又用手臂支撑着瘫软的身子坐起身来。
“爸你做什么,一家人为什么非要闹成这样?”
空璃把焰拦在自己怀里,良沉默地去房间里拿药箱,回来时经过父亲身侧时却连视线都没有偏离一下,他走到自己妹妹身边,打开医药箱,拿药棉帮她擦脸颊上被指甲盖划出的血丝。
……
父母回来之后。
焰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又一个噩梦。
……
手机被甩到她面前。
女生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自己父亲因为出离愤怒而险些扭曲的脸庞。
父亲的摸样一度在自己脑海里模糊过许久,然而现在,这样清晰的面庞摆在自己眼前,曾经怀念的心绪,却也再也回不来。
陌生而有些熟悉的脸庞,自己父亲的摸样并没有变化多少,略宽的下巴,浓眉毛,有神的眼睛,双眼皮,肤色偏白。
只是现在,记忆力和蔼的脸因为愤怒拧着,嘴唇紧抿,眼里满溢着的全是责备和愤怒。
“拿起来,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