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响应县里号召,建了一个大果园,才刚刚挂果,总不能挖掉重新栽吧?”洪书记疑惑道。
“大公、表伯,我有个想法,你们敢不敢把这个果园承包给我?我来负责这个果园,只要十年,我保证给大队每年一千块的承包费,如果能承包30年以上,我保证把整个尖山都栽满树。”
“嗤……”屋里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李大地刚才还说过,2200块的资金十年都凑不齐,可见大队财政的拮据。几分钟时间后,洪岩却画一个大馅饼,足够吸引人的大馅饼。这个时代的物价,一块钱可以买6~7斤大米,1斤2两猪肉,最便宜的经济烟12盒半。1000块钱摊在全大队头上一块钱都不到,但是全大队全年的收入结余不到200块啊!也就是说只一个果园就能抵上全大队的5年的纯收入。
洪书记和李大地两位当家人,相互看着呼呼喘气。按洪岩的说法,他们可不是抱着一个金娃娃么?喊穷没钱的也是他们。
洪学才与洪建国也有点吃惊。父子俩都吃惊洪岩为什么突然要去承包果园。果园面积大的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两百来亩。如果真要绿化整个尖山,面积就更大了。如何才能看得过来?
“你能确定,没有骗大公?”
“是啊,这可不是开玩笑!”
两位当家人显然还不相信洪岩的话,毕竟这话是一个7岁孩子说出来的,而不是17岁,更不是27,37岁的人说的。
“嘻嘻,大公、表伯,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只要你们敢作主,我就敢承包。签订合同后,一年内分三次付清承包款。不过,你们倒是好好核计一下,能不能承包以及以何作方式承包?说实在的,大公,我承包这个果园头三年不要想收入,光换树种就是一笔天大投入,换了之后还得两年以上才会挂果,而到盛果期还得五六年以上。承包十年正好赶上盛果期,说起来亏得很大。”洪岩进一步说道。
“那个,小洪岩,你说的承包是啥子意思……大公好象没听说过呢……”洪学勤小心翼翼地难为情道。
洪岩一拍额头:“想当然了。”几十年后的司空见惯的经济行为,这年头还没开始啊!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各地才开始出现承包制。不过,蜀川在今年11月份会颁布“十二条”,里面有探索副业、集体企业等多种经济形式的规定。这些文件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看到的,即使大队书记这一层也不可能看到,顶多听乡长文件传达精神。
“我在渝州的时候听人说,北都有个周厂长,提出了‘包死基数,确保上缴,超包全留,欠收自负’的承包制……岭南有个姓陈家伙承包村里的渔塘,产量至少翻了一倍,一年赚了好千……河北有个姓马的老gm承包严重亏损的造纸厂,半年扭亏为赢……”
洪岩信口道来,事实是有的,但把事实提前了一年至五年不等。
“这么厉害!”支书与大队长均是一副震惊之色。
“那个……承包之后,果园是谁的?大队说话算不算数?社员反对怎么办?你赚不到钱付不付承包费?”洪学勤问题很多。
洪岩以结识的杜向阳为幌子,解说承包有关问题,把承包的本质所有权与经营管理权分离解释,明确子双方的权利与义务等。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关键,但是实打实的利益在眼前,不由他们不动心。
“建国,洪岩的话能作数?”洪学勤转头问道。他认定洪岩有点妖孽,但说到拍板还是无视了。
洪建国笑了,不过笑容并不好看。“大伯,洪岩能够拿这个主意。他说的能算数,至于签合同,到时算我的。”洪建国还是揽下这个责任。
“好,那我知道了。这个问题我和大地大队长合计合计。无论是否可行,我们都会尽快拿出一个章程出来,给你小朋友一个答复。”洪学勤书记看看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也不要再久待。何况他与大队长两人不可能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建国,这个事情不管结果如何,还请你们几位暂时不要对外宣传为好!至于以后承包协议我们会给全体社员解释的。”李大地嘱咐道。
出了门,洪学勤再次提醒道:“建国,尽快选好宅基地,打申请上来,莫耽误久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耽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