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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ldo;这里不用你。&rdo;

&ldo;可我一个大男人，难道就在旁边看着，什么也不做？&rdo;

&ldo;你以为，你是个男人，就天生比我强些么？&rdo;林虑冷笑。

我只好不再说些什么。

林虑顺着溪流而上，她无疑是认得路的。我跟在她们身后，重走来时的路。

寿昌公主伏在林虑肩头，对我眨眨眼睛，又低下头去，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她又细又密的头发披散着，有些凌乱了，衣裳也有些破损。

在我刚才下水的地方，林虑上了岸，挑了块石头让寿昌公主坐下。寿昌公主的鞋袜都已被血液濡湿，沾附在皮肉上，将它们除去，就见她脚上两排锯齿型的伤口。

&ldo;怎么会这样？&rdo;

&ldo;她踩到兽夹了，也不知是哪个兔崽子布下的。&rdo;林虑怒道，但愿那兔崽子不会给她逮到。

&ldo;山里难免有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rdo;寿昌公主忙道。

&ldo;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rdo;我在溪边采了些墨旱莲，捣碎，给她敷上，一面小心翼翼地问。

寿昌公主抬头看了眼林虑，犹豫道：&ldo;兄长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rdo;

&ldo;你没事就好。&rdo;她既不愿提，我也不好再问。又想起昨晚那古怪女子的话，便扫了一眼寿昌公主和林虑的前襟，都是左衽。的确是那女子穿错了衣裳，她错便错了，竟还胡说。

&ldo;很痛吧！以前在家中一定都没受过什么伤，现在你也这般忍着。&rdo;望着这位一直金尊玉贵的公主受这样的伤也谈笑如平常，忽然感到愧疚，她本不必受这些苦。

&ldo;都快疼死了，兄长以后可得好好照顾小妹。&rdo;寿昌公主眯起眼睛，对着我微笑。

&ldo;二首领对这一带可是很熟？&rdo;我低了头，不看公主，却去问林虑。

&ldo;当然。&rdo;林虑不以为然道。

我略一思索，将昨晚的遭遇说了。林虑像听故事一样听完，难得对我笑了。

&ldo;我还真不知道这竟会住了个美貌女人。不用问，自然是大夫你长得太俊，招惹上了风流女鬼。可惜，我要是你，就留下来春风一度了。&rdo;

&ldo;她不是鬼，她有影子。&rdo;我说，我太清楚了，鬼魂绝没有影子，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生死的影子。

&ldo;那就是狐狸。&rdo;林虑说，她对此事已然失了兴致。

&ldo;她口中的他们是谁？是他们把我藏起来的吗？许多事我都记不太清。&rdo;寿昌公主问道，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不安。

寿昌公主捡了根树枝拄着，想要自己走，但林虑还是固执地背着她。我一个大男人竟毫无用武之地，实在羞愧。

原以为会一直晴下去，可天很快就变了，乌云密布，眼见就要下雨。原本到我昨晚造访的竹屋避雨是再好不过的。可惜不能确定那里此刻有没有变成坟堆，也就没去寻。

林虑将我们带到一个山洞里避雨，其实也不能算做山洞，就只是山体陷下去，像被马啃过的一块凹槽，在地势高处，很宽，但不深，有雨被风刮进来。

我将外衣脱下，披在发抖着的寿昌公主身上。

&ldo;苦了你了，再忍一会就好。&rdo;我说。

&ldo;你是个好大夫。三个月前，这样的雨，我不会受得住。&rdo;她将头靠在我肩上，又轻声说：&ldo;在这里看雨其实很好，有她，还有你，这就是我等待的，我满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