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额,是,&rdo;肖城没明白女人的意思,揣测着说道&ldo;要是嘉嘉喜欢,就送给他好了。&rdo;
&ldo;他是喜欢你呢。&rdo;女人看着肖城,从他手里拿过雨衣,&ldo;这几天那孩子天天抱着这雨衣不撒手,吃饭睡觉都得抱着。谁要跟他抢,他就打谁。&rdo;
&ldo;啊?&rdo;
&ldo;他准是想你了,就抱着你的雨衣。&rdo;
肖城心里抽痛了一下,又跟阿姨寒暄几句,就迫不及待地去厨房找齐嘉了。
傻子站在案板后面,专心地切着苹果,旁边摆好的盘子里,果肉均匀成块,扎着牙签,十分美观。
&ldo;傻子。&rdo;肖城回想阿姨刚才说的话,还有在胡同口,傻子说的想你,心里很不是滋味。
&ldo;去坐,马上好。&rdo;傻子的眼角自然地向上挑着,极好的心情。
&ldo;为什么不去桥洞找我?&rdo;
傻子一听,飞起来的眼角马上耷拉下来,&ldo;你不喜欢我去。&rdo;
&ldo;谁说的?&rdo;
&ldo;你说的。&rdo;
那天,肖城的确说过,以后不要再来。可谁想到这个傻子会这么听话,难怪那以后傻子都偷偷送东西给他从不露面,是在怕他不喜欢啊……
&ldo;桥洞太脏了,我才不让你去的,等以后我有了自己的房子,你随便去。&rdo;
傻子笑了,&ldo;好,好!&rdo;复又皱起眉头,&ldo;你也不住那,住我家,我家干净。&rdo;
肖城笑了笑,没说话。
齐妈妈准备了很多饭菜,傻子一直跑来跑去的打下手,弄的肖城很不自在。
这种情景‐‐一个跟母亲年龄差不多的女人,给自己做饭的情景,记忆里从来没有过。
他曾经脑子烧坏的时候,偷偷幻想过严冬的父母把他当成儿子,让他住房子,给他做饭吃。不过第一次见面时,那对夫妇眼中毫不遮掩的鄙夷犹如响亮的耳光打醒了他。
从此,他再也不敢做任何美梦。
饱饭,房子,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就算是偷,也绝不要别人的施舍。
可是刚刚傻子说&ldo;住我家&rdo;的时候,他竟然有点渴望。
三个人围着一张圆桌坐下了,傻子的筷子飞速往返在各种盘子和肖城的饭碗之间,齐妈一边吃一边笑着看。傻子笑起来很像她。
&ldo;嘉嘉很久没有朋友了。&rdo;齐妈说道。
被女人认定成傻子的朋友,肖城又多扒拉了两口饭。
&ldo;嘉嘉现在对你,就像以前对安馨似的。&rdo;
&ldo;安馨是谁?&rdo;肖城问道。
&ldo;你快坐下吧,弄得我头都晕了。&rdo;齐妈让傻子也坐下赶紧吃,然后继续说道&ldo;安馨是嘉嘉的好朋友。你知道,我们嘉嘉……跟别的孩子有点不一样。&rdo;
齐妈低下头无意识地戳着米饭,&ldo;他小时候没少挨欺负。那时候只有安馨那孩子心眼好,愿意跟嘉嘉一块玩,有什么好东西都分给嘉嘉。&rdo;
肖城咽下嘴里的菜,仿佛看到了一个小男孩被一帮人欺负,无助大哭的样子。而那男孩究竟是齐嘉还是他自己,却是看不清楚。
&ldo;可惜老天不长眼,让那么好的闺女得了病,听说是治不好了。&rdo;
&ldo;那她现在&rdo;肖城问道。
&ldo;快吃,鱼头。&rdo;傻子看肖城不动筷子了,就自己夹起来送到他嘴边。
&ldo;你先吃,我跟阿姨说会儿话,乖。&rdo;肖城吃了傻子伸过来的筷子上的鱼肉,笑着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