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很昏暗,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一点半。这么说,她才又睡了半个小时?可身体怎么会突然变这么虚弱……
她眯着眼睛侧过身,却在看到坐在床畔的人影时,不由一惊。
有人在她房间!!
“谁!”她猛地翻身坐起,警惕地瞪着黑暗中的人影,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彻底愣在那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他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一派温柔,让她……一下子软化下来。
他就静坐在床畔,没有动,也没有主动说话。
秦欢颜又朝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看了一眼——她不过又睡了半个小时,唐尧怎么可能从香港赶到这里?
不可能的。
所以……
“你是我的幻觉吗?”她就这样怔怔地盯了他良久,终于喃喃地开了口,“还是你在我的梦里……”头还是那么沉、那么疼,说不定还是在做梦?
“恩。”黑暗中的他的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在做梦。”
“果然。”秦欢颜头痛地扶着额头,懊恼地兀自感叹,“为什么我老梦见你……”
老梦到他?
唐尧一震,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狂喜。
而秦欢颜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胡乱地趿拉着拖鞋,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她的脚步很虚浮,几乎是扶着墙壁往前,像是随时可能跌倒。
唐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嘛去?”
“上厕所……”她迷迷糊糊地嘟哝,打开了卫生间的壁灯,在明亮的光线下一派睡眼惺忪,挣开了手便走进去,“别出现在我梦里了,这样不可以……”
“‘这样’是怎样?”唐尧脱口而出,有点好奇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她却没有说,走到马桶边真的脱、裤子要上厕所了。
唐尧干咳一声,尴尬地别开脸。
她真是烧糊涂了!
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我去外面等你。”俊脸上涌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尴尬地后退一步,绅士地帮她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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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他在这里呆了四个小时,而她……睡了一天,或者更久。
秦欢颜回A市,完全是和他诀别的态度,而他这两天手头也忙,无法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对她,所以并不急着做没把握的事,因此并没有联系她……
只是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他坐了傍晚的飞机过来,打算偷偷看她一眼就走。
他并没有惊动她的意思。
也幸好,他过来了——
她的房门紧闭,他用了专业的钥匙开门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高烧不醒的她。
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化脓,都是玻璃割碎的口子并不是很深,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经脱落,留下细细的红痕。唐尧松了口气之余,也明白了:她发烧,八成是那晚上在冷水里泡的!
于是他留在这里,喂水喂药地照顾了大半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抚着她gun烫的皮肤,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回香港以后,他要去找汪海元!光是qiu禁着他,显然是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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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斜倚在墙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不由蹙了蹙眉:脑袋还那么迷糊,不会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