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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廉不愁学习的日子果然是乏味又痛苦,每天就是看书、种地、收拾、炼药、打坐以及……被虐得死去活来。可终究她是没有让孟东李来领我回去,难道说她这么折腾人,其实心里还是对我满意的?多难猜的傲教女人心。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如今我已进入开光中期,无需食五谷,可依靠吸收世间天地灵气补充身体所需,而体内的真元力也由筑基期的气态凝结成液态,更为精纯。据说这般的速度已属不凡,但因为疏于外修,最多挽几个毫无杀伤力的剑花,所以要跟人打架,惨败无疑。不过无所谓,还是那句话,我只要长生不老就好了。
其实我在猜想为什么孟东李早早地将我送到廉不愁这儿学习炼丹术,虽然偶尔回来串个门叮嘱要坚持修行,但也不见她带两本XX掌XX拳XX指的秘籍来给我学学,一定是见我没什么使招式的天分才叫我换了条路走……哎,瞧我这用丹药堆出的修为,指不定还不如练功轻松呢。
最近廉不愁又给我吃了一种药,她新研制的,说是应当有重塑经络之效,成功之后不仅能扩张、强化经络,将体内真元力流通运转速度提升三倍以上,还能变向打通身体奇经八脉,对我日后修行内功外功都大有好处。但是……她都不确定炼成了没就叫我吃了!!!我楚盼娘光荣地成了她的试药人,到现在还瘫在地上从头抽到脚,一定是失败了啊!
“四师叔,你确定给我吃的不是断筋散?”我尽量控制脸部不自主抽搐的肌肉不会过于严重地影响我说话的清晰。
“不是,你的筋脉没断。”她百忙之中转过头来,古井般沉寂的眼瞳里破天荒地冒出了心虚的苗头:“只不过错乱了。”
“没想到师叔也有失误的时候。”我翻个白眼,老天我竟然还能翻白眼。
“炼丹一途就是这样,九成九的失败也是常事。”
“那你要我抽搐到什么时候,太丢人了……”
“除我以外没人来看。”
我又不是说你……我在心里暗想,直着眼看向茅草填的屋顶,就好像透过屋顶能看见囧着脸的常问夏。
“楚盼娘,我简直不忍心看你,算了我还是把八卦镜收起来吧,你抽完了再叫我。”
我去!!!
“四师叔你要给力啊,救救我。”我这都被嫌弃了!“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廉不愁终于是听不下去了,走过来,站在我身边蹙着眉头居高临下:“我只能暂时稳住你的经脉。”
“那赶紧的……”
“但要根治,我还需一味灵草。”
我点头,等她的后话。
“这儿没有,需出去寻,或许会很久,你得跟着我去。”
“一起出去?行啊!”这人都把我搞抽了,我不跟着她还能怎么办?难道等她那“暂时稳住我经脉”的法子过期了,一个人在这儿抽风么?
“嗯。”她应了一声,便蹲下来,凝神聚气,以一套自创的通脉手法在我身上一阵划拉。我也看不清是怎样的过程,只知她手指抚过之处都恢复了知觉,并有一小股外来的强大真元力在我体内各处流转,镇压几近狂乱的经络。
“我朝你的体内输入了真元力,但这股真元力会随着流转次数损耗,你的经脉尚且脆弱,不能过度承受,目前的量只够运转十二个时辰,往后的每一天,都须由我渡真元力给你,所以待我们出去了,你万万不能远离了我。”
“好。”我从地上爬起来,忙又问:“那我们要去寻什么?”
“七贤草。”廉不愁笃定道:“一定是缺了七贤草,你才会经脉错乱无法平息。”
“七贤草?”我在她给的书上见过,是极其稀少的一种灵草,叶色墨绿,边缘有针状锯齿,单薄且带异香,根茎血红,最重点的是,根部坠有七颗圆珠状根瘤,是它名字的由来。
“那我们去哪儿找?”
“南方。”
就这样,在入门的一年之后,我重新踏出了师门的崇山峻岭,不是风风光光,却是为了这样一个连孟东李听了都不知说什么好的乌龙理由。
不过这里面最欣喜的还是要属某寨主,她热情地表示,愿意放下手上一切事务,与我来一场偶遇……
嗤,她手上本来就没多少事儿,倒是说得要多慷慨有多慷慨似的。
出发当天,我和常问夏便断了联系,对着传音玉说话,再也没得到回应。看来她想给我一个惊喜,只不知我这位“傲教”的四师叔对妖啊精啊的是怎么个看法,别见了就要打要杀的才好,要不然常问夏的偶遇可就不会愉快了。
廉不愁出门往往是踏云而行,这回多了我,便只能祭出了她好久没用的飞行法器——一杆金秤。这东西实在太好了,她站在秤砣上尽情追风,我坐在秤盘里安然自在,谁都不耽误。
飞了三天两夜,我们才到达南方的地界,一个热闹的异乡小镇。
“四百年前我曾在附近一处山林里采到过七贤草,只不知现在可还有。”
“什么山啊?离这儿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