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萨沙和大副的血,这些怪鸟取走他们的血而他们甚至还没有发现。
女王一一品尝,随后再度笑了起来,它抬起眼眸,眼睛中散发着某种妩媚满意的光,贪婪的注视着二人。
萨沙和大副退无可退了,他们倚在38号房门口。
“我没想到自己的结局是这样的,但是没想到死之前居然会被一只怪鸟看上。”大副这时候有点想抽支烟。
“你为自己想的结局是什么?”萨沙端起枪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原本想在YAmAL号上老死的,后来觉得阿富汗的环境也不错,可是想想还是伏尔加格勒最好,我爷爷和我父亲就是在那战死的,那里的公墓我很熟悉。”
女王已经飞扑而下按倒了萨沙,萨沙没有开枪的机会,它的速度丝毫不亚于那些其他怪鸟,萨沙根本来不及反应,体型上它更是不用做类似“偷血”这种鸡鸣狗盗的腌臜事,它锋利的双爪按住萨沙的双肩,以俯视的姿态高高在上,随后它缓缓坐下,锋利的尾翼一点点靠近萨沙胸部。
它想产卵!萨沙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和其他几乎由骨架堆砌而成的怪鸟不同,这只女王拥有完整的身体,它的腹部已经高高肿起,很明显已经怀孕。它想要找一个温度适宜并且可以为胎儿提供充足养料的环境,萨沙知道在非洲有一种叫做扁头泥蜂的虫子,抓住猎物不只是为了食用,而是给猎物注射一种神经毒素后再把幼虫产进猎物体内,这样不仅孵化环境舒适,胎儿一生出来就有饭吃了。
自从人类会使用工具以来所有的动物都在人类的菜单上,而今天猎物与猎手的身份悄然对调,手持自动火器的人类此刻被一只动物放在了餐桌上。
萨沙拼命地挣扎,一旁的大副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这只怪鸟的力气大的已经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萨沙无论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丝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怪鸟女王的尾翼一点点的贴近,割开衣物准备探入自己体内。
萨沙颤抖了起来,然而不只是他在颤抖,怪鸟也颤抖了起来,他们身边的38号房间的房门在颤抖,墙壁在颤抖,墙上那晦暗不明的灯光也在颤抖。
让一切颤抖的来源于走廊的最深处,那个用红色油漆大大涂写着“Zero”的房间,里面果然有什么东西!一念至此萨沙终于昏迷了过去。
他的昏迷没有阻止某种君临天下的威严被释放,这股威严像是某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端坐于自己的铁王座上俯视某个不知死活的叛逆者,随后皇帝轻轻抬起手,对着叛逆者纵向一挥。
逆臣!
女王凄厉地尖叫了起来,它毫不犹豫的松开了萨沙全力向后振翅,速度快的只能在空气中看到一点黑影,怪鸟群同样像是感受到了某种巨大的威胁躁动了起来,这次它们的行动再也不复之前的游刃有余,它们奋不顾身的扑向自己的女王。
然而女王被扼住了,这只之前还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猎食者此刻也成为了他人的猎物,撕碎它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它的臣民本身,怪鸟群扑向女王不是为了救它而是为了撕碎它,女王被裹挟在古铜色的风暴正中央,此刻的它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颐指气使,怪鸟群如同老练的医师挥舞锋利的手术刀,把女王一点点切开。
翼翅、爪子、尾翼、头颅乃至它的卵巢,它的一切都被自己突然疯狂的臣民咆哮撕开,女王呼号着,哀嚎着,它在乞求,它在恸哭,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怪鸟们弑杀了自己的女王后远远没有结束,它们金色的眼睛中带着令人心悸的赤红,骨翼挥舞到极限乃至嘎吱作响,它们咆哮着撕碎面前的一切。
“咚、咚、咚。。。。”
那不知何处而来钟声再度被敲响,某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一一睁眼,狰狞的金色瞳孔泛着嗜血的光芒,压抑的嘶吼与钟声合为一体,宛若丧钟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