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是看不上这钱家,也看不上钱三郎,觉的配不上自己闺女!搂着白玉梨劝她,“娘也知道委屈了你!可是现在白玉染和魏华音用不上,想找个好人家,只能去做小。娘总不能看着你去做小啊!”
白玉梨从知道是她克白三郎的时候,就明白,家里肯定会急着把她嫁出去,心里冷硬一片,面上阴寒,抿着嘴没有说话。
丁氏眼泪突突的往下掉,“玉梨!我可怜的闺女!咱们还有一个难关要过的呀!”
白玉梨想到她已经不是贞洁之身,全身僵硬,死死攥紧了拳头。
丁氏安抚了她半天,又夸钱家人多,钱三郎是个正干的人,“长得浓眉大眼,面相就是个能干成大事的人!你跟着他,以后做不成官夫人,也是能做个富家太太的!娘也合了八字,你们俩八字正相配,他旺你呢!我看拿的聘礼,也算是不少!我跟你爹商量,多给你拿些压箱底!今年分红的银子,娘给你拿一百两!”
白玉梨始终不吭声。
白老二已经把婚期定下来,就在三个月后,腊月十九。赶在年前成亲的多,也不算是急切,也不显眼。
亲事定下来,丁氏带着白玉梨回家筹备婚事。
路过县衙大门外,正碰见刑部回执,给顾玉娇判刑,杖责八十,流三千里。
好些人过去看。
田氏求助无门,家里的银钱顾有田又不让动,只能找上陈瘸子,告诉他有个儿子的事,让他想办法弄钱救顾玉娇。
陈瘸子就想有个后,可是没有人愿意跟他,傻子他又不愿意要。之前就打听着顾玉娇的事儿,听顾玉娇给他生的有个儿子,顿时激动万分。把家里田地抵押,求着陈维仁借了三十两银子。
把银子交给田氏。又加上田氏攒的私房,娘家各处借的凑的几两,全部拿去送礼。让打板子的打轻一点。
否则八十板子打完,只怕命就没了,还流放三千里,入了冬,越往北越寒冷,能熬过板子,也熬不过路上。
顾玉娇万万没想到,她一心念着白玉染,作证都不舍得拉他下水,他却直接告她,让她反坐判刑。要她的命!而最后愿意出钱出力救她的人,是让她憎恨厌恶到恶心的陈瘸子!
“玉娇!我可怜的儿啊!”田氏哭的几欲昏厥。
陈瘸子也满脸心疼,“当初要是跟了我,虽然我陈瘸子没有大富大贵的日子过!咋地也不会落的现在凄惨的下场!”
顾玉娇却完全不领情,就算拿银子来救她也是恶心她!不过是想要孩子!
但是三十多两银子也使了劲儿,执刑的衙役收了钱,就放水,八十板没有打的太狠。
镣铐戴上,顾玉娇被撵着上路,奔赴西北流放地。
田氏哭死过去,被顾有田拉住。
陈瘸子虽然不舍得,也知道顾玉娇没可能了,要把他儿子找回来!那他陈瘸子也有后了,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白玉梨眼看着顾玉娇被打的半死,又被上了镣铐流放三千里,以后再也无望,生死不知。
耳边传来几个人的议论声,“还是考了功名好!这诬告的人,直接一纸状书,这就打一顿板子流放了!”
“那当然了!要不然那些人咋削尖了脑袋念书科考呢!当了官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白玉染当真是运气好,自己念书还能考个解元!这明年春闱,十有八九能中个进士做官了!”
“要说念书好,那周举人才是厉害!只小时候念过书,愣是自学成才,十几岁就中了举人功名呢!”
“你说那个周举人?只可惜命不好!赶上去春闱了,结果他爹死了,守孝三年还没完,他娘也跟着死了。这一次春闱又去不上!他未婚妻都等成二十多的老姑婆了!啧啧啧!”
说着状似无心,听着的白玉梨,眼神恍惚,渐渐聚焦,微微眯起眼。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