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笑笑,指指墙上挂钟:&ldo;走吧,快赶不上校车了。&rdo;
燕杨步下几层楼梯,又回头看他,只觉得那样的人竟然眼中也会有一闪而逝的落寞,原来只是平时掩饰得太好。他靠在门口,冲自己微微一笑,笑容冷清而伤感。
燕杨咬咬牙,暗暗叹口气,快步离去。
他实在走得太快了,完全没看到智慧(?)的黄钟大吕在叶臻背后咣咣地敲:故胜而有五,
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
识众寡之用者胜!
上下同欲者胜!
以虞待不虞者胜!
将能而君不御者胜!
‐‐孙子兵法!
叶老师又笑了,笑得嘴角咧到耳朵根。
&ldo;弱小,太弱小了…&rdo;光辉灿烂顺风顺水占据道德制高点贯彻理性精英意志二十九年的某人一脸惋惜地带上门,然后jian笑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陶可继续翻身,蹬被子,呢喃问:&ldo;…几点了?&rdo;
叶臻呼啦扑上床,抱着他滚啊滚:&ldo;小陶可小陶可&rdo;
陶可皱着眉头哼哼:&ldo;干什么啊…&rdo;
叶臻把下巴轻轻架在他头顶上:&ldo;世界真是太纯洁了。&rdo;
陶可迷蒙着:&ldo;嗯是纯洁,好纯洁。&rdo;
叶臻笑眯眯凑到他耳边:&ldo;喂,陶可。&rdo;
&ldo;…嗯?&rdo;
&ldo;你今天没课么?&rdo;
陶可猛然睁开双眼:&ldo;啊啊啊啊啊表!表!&rdo;
叶臻把手腕凑到他眼前:&ldo;喏!&rdo;
&ldo;啊啊啊啊!!燕杨!燕杨!&rdo;
&ldo;人家走了。&rdo;
&ldo;好没良心!竟然不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rdo;陶可手忙脚乱地穿衣服,连滚带爬冲去洗漱,又火急火燎出了门,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叶臻说。
看着他一团乱麻地离开,把甩到客厅的拖鞋放回玄关,苦笑叹到:&ldo;寂寞啊,寂寞啊。&rdo;
他趴在阳台上看那个奔跑的单薄背影,撑着下巴轻轻骂:&ldo;笨蛋!&rdo;
笨蛋!
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如圣经所说‐‐那门是窄的,那路是长的。
不过,到底最傻的是你,还是我?
电话响了起来,叶臻跑回去接,他静静听了半天,最后笑着说:&ldo;我都不急了,你急什么?&rdo;
挂完电话他挠挠头,一个人半仰在沙发上抽烟,又泡了杯咖啡边晒太阳边喝完,穿衣服时摸到两张别人送的省昆戏票,便一个人跑去听了。
却是好一场风光璇旎。
只可惜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昆剧没落已久,唯留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花部一统天下,雅部一阵厮杀,寡不敌众,含恨而去,又何尝不寂寞。
叶老师很感慨。
小尼姑咿咿呀呀地唱:&ldo;小尼姑年方二八,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每日里,在佛殿上烧香换水…&rdo;
叶老师突然眼镜高光一闪,红茶泼了一手。
&ldo;糟了,&rdo;他说:&ldo;我今天也有课…&rdo;
小尼姑唱:&ldo;…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