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还在睡。&rdo;
&ldo;嗯,下去吧。&rdo;
越泽轻声推门进去,欣赏了一会儿床上美人儿的睡姿,便脱了外衣躺在一边,果真是软玉温香,比之阴暗的地牢似乎好一些。
睡梦中顾雪柔翻了个身,蹭了蹭枕头,越泽看着觉得十分可爱,手便不大规矩起来,伸进去各种捣乱,弄得顾雪柔嘤咛着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她看到的是旁边躺着的略带笑意的越泽英俊的面庞。
然而她却吓得一下子往后仰差点撞到里边墙上。
反应过来的她有些牵强地笑着,&ldo;越,越泽?&rdo;
越泽的脸已经冷了。
&ldo;你怕我?&rdo;他说,顿了一顿想要过去抱她,想要告诉她,不要怕他。
然后顾雪柔又往后缩了缩。
越泽的脸色愈加难看了。
顾雪柔咬着唇,似乎在纠结什么,下一秒,她起身跪在了床下面,以头抢地,声音轻细带了颤音却十分坚定地说道:&ldo;帮主,放奴家走吧。&rdo;
越泽简直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ldo;你要走?&rdo;
&ldo;奴家……奴家想找个普通人家,过普通一些的生活……求帮主成全。&rdo;
越泽在烟花之地一眼相中了她,买了她叫她不必受风尘之苦,告诉她以后不必自称奴家,也不必叫他官人,直呼姓名更觉得亲切。
这一切,现在都变了回来,她叫他帮主,自称奴家。
&ldo;为什么?&rdo;
&ldo;奴家、奴家害怕……&rdo;
顾雪柔小声哭了起来。
多年前第一次进地牢,她大病了一场,这一回进去,她一夜没敢合眼。天蒙蒙亮时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儿,一睁眼却又看到了越泽的脸。
越泽现在对她来说,就代表着血腥暴力残忍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久。
越泽看着她哭了许久,等她稍微平静了一些问道:&ldo;我三年不在,你是不是另寻了相好?&rdo;
顾雪柔赶忙辩解道:&ldo;帮主明鉴,并没有啊……&rdo;
她觉得,反倒是越泽不知所踪不知死活的那三年,她等着心心念念的情郎的日子,更为甜蜜一些,至少那个时候,她的心里是充满爱意的,而现在,恐惧已经大过了爱意,她和越泽,真的完了。
越泽又盯着她看了许久,似乎是在分辨她话中的真假,最后,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ldo;你我还未成婚,自然可以另择佳婿……本座会给你足够的嫁妆的。&rdo;他起身四处看了一眼,&ldo;你走吧。&rdo;
说完径自出了门。
顾雪柔心里有了别人也好,另攀高枝也好,或者她说的害怕也好,总归他是个失败的男人,留不住她是他没本事,他不怪她。
心里却不是没有半点怨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