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昭赶紧闭了嘴。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纯粹嫉妒他的美貌而已。
将黑衣人打退后,姬如晦放开她转身冲回原处,以防谢昭被剩下的人劫走杀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我将军府手底下劫人!”
带着其他人向外搏杀的小个子冷哼一声,对远处包围而来的黑衣人持剑喝道:“谢昭乃陛下亲自下了海捕文书,带回诏狱过审之人。”
“如今胆敢在此截杀者,不论是你们,还是你们背后的主子,一个都别想活!”
他也看出来了,这帮人根本不是谢昭自救的底牌,而是派来灭他活口的伏兵,先是混淆视线,让人误以为这些人要来劫走谢昭,再趁乱杀了他灭口。
不仅能除掉谢昭,还能因此让姬如晦在皇帝面前交不了差,栽一个大跟头,一举两得。
一听“谢昭”二字,躲在一旁的黎昭昭忽然眼皮子一颤。
那被抓的人怎么会是谢伯伯?
她隔着一堆官差望向被压在地上的中年男子,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即便血污下的面容实在模糊,却仍能辨出来,那的的确确是户部侍郎谢昭无疑。
她姑姑同谢家夫人也算交好,两家时有往来,谢家府上另有一个嫡出的三姑娘名唤谢安珑,与黎昭昭极为投缘,二人常聚在一处,互相打幌子蹭饭。
那一日她独自溜去太子府,倒霉碰上暗杀,闹了好一通才活着回去,事后家里人问起,她还扯谎说是去了户部侍郎家,同谢安珑一处吃的饭。
谢家属于故太子党羽,故太子一倒,谢家便如覆巢之卵,不复幸免。
如今想来,怪不得二表哥当即知晓她是在撒谎,姑姑还禁了她一个月的足。
定然也是从那时起,户部侍郎府上便被抄家了,为了防止她出些什么事,姑姑才不得不将她拘在家里。
既然如此,那一个月里,护军府必定也度过了一段极艰难的时光。
太子乱党牵连谢家,而她们家同谢家走得近,难免不被皇帝猜疑,而步其后尘。
若是如此!
黎昭昭突然眉心一跳,算了算她们家从督造佛木塔一事上被撤下来,正是出在那一段时间的事。
那么问题果真是出在这上头了。
不对不对,黎昭昭摇了摇头,联系起近日姑父和表哥去曲崐停皇丧的因果,又觉得事情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
可到底哪里不简单,她又说不上来。
想了一阵,眼看周围打斗的黑衣人越来越少,黎昭昭只得先将杂乱的心绪搁在一边,趁人手不够之际,充分发挥自己身板矮小的优势,偷偷摸摸爬向了谢昭。
“谢伯伯!”
看在蹭了他们家那么多顿饭的份上,她也应该上去问候一声的,虽然这可能没什么用。
按方才那人所说,姬如晦带来的人应当不会杀了谢昭,而另一方围攻的人,却是要截杀他。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皇帝因为某些原因需要活着的谢昭,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另一方的人非杀他不可。
若是能从他嘴里问些什么出来就好了。
黎昭昭思量着,便已爬到了谢昭身边,那些羁押他的官差此刻有些自顾不暇,正好让她得了机会。
“谢伯伯。”
她伸手去碰地上看似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