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睿得了香吻,咧嘴笑嘻嘻的瞅着她:&ldo;你叫我去哪儿,我出去也是闲待。&rdo;
这话给佑晴提了醒:&ldo;那你以后总不能都这么闲待。&rdo;仔细一想,不禁毛骨悚然。在昭王府那么多人陪他玩,他都觉得无聊,在这倾向僻壤,他还不得无聊的去挠墙角啊。
靖睿想了想,认真的说道:&ldo;其实吧,这两天,我也一直在想,咱们要想在这里立足,必须找点营生做。&rdo;佑晴一边擦碗,一边认真的听他说,想听听他有什么计划,就听他说:&ldo;咱们现在住在这,其实全靠顺恩跟姓王的交情,可天长日久,咱们白吃白喝下去,不是办法,得跟人家点真实惠,才能让姓王的真心待咱们。另外,咱们隐匿在这里,是安全了,可也闭塞,盘礼镇外发生了什么事,咱们都不知道,万一钟世彦和郕王打过来,来不走,成了瓮中之鳖。&rdo;
佑晴就吃过消息滞后的亏,被人濒临城下,一杯毒酒被宋靖睿拖去死了。她十分有感触重重点头:&ldo;的确如此!你有什么好办法。&rdo;
&ldo;我想吧,咱们出钱让姓王的开个茶馆,街口处那地方就挺不错。往来商旅,市井闲人都在那地方落脚,消息自然最是灵通。一来她不愁了以后的生计,二来也成全了咱们。你看到了,她侄子周祈升就要娶媳妇了,她手头肯定紧,以后还有个媳妇要吃饭,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茶馆不管进账多少,都是活钱。她又是宫里出来的,伺候过小主们,茗茶总是识得几种的,不难入行。再说,还有顺恩一个现成的行家里手帮她,茶馆只能越开越好。&rdo;
佑晴深以为然:&ldo;……有些道理。&rdo;
&ldo;不是有些道理,是十分有道理!&rdo;靖睿道:&ldo;正好我昨天出去,见街口的瓷器店要出兑,咱们正好出钱买下来,当做是送王氏的见面礼。没事叫顺恩去那个小伙计帮帮忙,顺便听听北方的消息。&rdo;
她悄声道:&ldo;咱们什么时候跟她说?&rdo;
&ldo;最近是不行了。你忘了,咱们手头是金子,一出手,在这小地方还不得炸开,我准备等顺恩腰好点了,跟他一起进趟城,找个钱庄,把金子兑成碎银子。&rdo;靖睿说到这,又开始埋怨起蓝佑晴:&ldo;就是你,来的路上早把金子拿出兑换了,何必让我再跑一趟。&rdo;
她凝视他,微笑道:&ldo;半斤八两,你就好吗?&rdo;
靖睿笑眯眯的道:&ldo;半斤八两,倒也般配,是不是?&rdo;
&ldo;……&rdo;佑晴发现他自从早上被她挫了一顿后,态度格外的好,她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ldo;那你今晚上找个空,把这话跟她说了。为了咱们,你千万要让她答应下来。&rdo;靖睿撩起厨房的帘子,往外走:&ldo;我去院里将木料收拾了,你洗了碗,要是有空出来帮帮我,没空的话……&rdo;撇撇嘴叹气:&ldo;那就算了。&rdo;说完,便出去了。
宋靖睿走后,她也认真思考起开茶馆的可行性来。而且王姑姑算是盘礼镇的老住户了,和镇子上的三姑六婆都熟悉,又懂些许茶道,除了顺恩,再雇一个小伙计,做个茶博士。通讯不发达的朝代,茶馆算是信息流通最快的地方了,北风有风吹草动,他们也好及时做准备。
晚上时,佑晴将这个打算说给了王姑姑听。那王氏听说要再受恩惠,给自己开茶馆,不肯应承。不管她是真心不接受,还是表面推辞,蓝佑晴都苦口婆心的相劝,先说用不了多少钱,又细算他们在这里花销开支,最后终于让王氏松了口,暂时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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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恩的腰,贴了几副膏药好了许多,自此长了个记性,要离斧头和柴火远点。这天傍晚,夕阳西沉,顺恩吃了饭,和殿下在井边打水,就听有人敲院门,他赶紧去开门,咋一看是个穿着衙役衣裳的人,初时还当是那个周祈嘉,心里不痛快。结果定睛一看,却不是。
乃是个较周祈嘉年轻几岁的小捕快,见了他,笑道:&ldo;我是来送户帖的,不是周祈嘉派来捣乱的,可别撵我走。&rdo;
这时王氏迎出来:&ldo;是秦捕快来了,快进屋,快进屋。&rdo;
秦棠一边往院里走,一边看院内的几个人。他听人说周家回来的儿子和女儿是天人之姿,想来刚才开门那个眉清目秀的人便是从北方回来的周祈瑞了,长的是不错,就是有点女气。
忽然,他看到井边一个打水的颀长身影,不经意的一瞥,竟是一怔,忙驻足细看,见此人姿仪秀美,端的是万中无一的好相貌,只是似是脾气不大好,脸上赌气似的满是怨戾。察觉到他在看他,还凶神恶煞的朝他这边瞪眼。
正此时,就见屋内又出来个娇俏女子,当得起美艳无双四个字,更惊的秦棠嘴巴合不拢。他对王氏惊讶的道:&ldo;这是……婶子您的……&rdo;
&ldo;璎珞,快见过秦捕快。&rdo;
佑晴等着宋靖睿打水烧洗澡水,可迟迟不见人影,便出来找他,撞到王氏和一个捕快进院,依了王氏吩咐叫了声:&ldo;见过秦捕快。&rdo;便去找宋靖睿&lso;算账&rso;了。
秦棠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本以为他爹从城里买的四姨娘已是人间绝色,可跟这周璎珞一比,简直不能入眼。他有些失神的随王氏进了屋,直到喝了那王氏端来的热茶烫了嘴巴,才回过神,道:&ldo;我……我是来送户帖的。学政托人办下来的户帖,本是要周祈嘉送来的,可周捕快可能是最近吃坏了肚子,没到时辰就离开县衙了,便由我来送了。&rdo;
&ldo;哎呀,叫人传个话,我们去县衙亲自取就是了,何劳您亲自来一趟。&rdo;
秦棠道:&ldo;顺路罢了,婶子千万别提谢字。&rdo;
这时就听方厅外面有人说话。一个说:&ldo;叫你打桶水,又不是叫你去挖井,也能用这么久。&rdo;一个说:&ldo;我哪用过那破玩意,摇几下就往下掉,那破玩意叫什么来着?&rdo;另有一个清脆的声音道:&ldo;爷,那叫辘轳。&rdo;
王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果然外面就安静了,然后她朝秦棠微笑:&ldo;他们不懂事,叫你见笑了。&rdo;
秦棠笑了笑,取出户帖放到桌上:&ldo;这是你们留存的,还有一份放在县衙。这家里只有周祈升是秀才,能免徭役吧。明天夏天修堤坝,征役夫,你们家周祈瑞要算一个,不过你也知道,他不想去,使银子雇人替他去也是一样的。&rdo;
王氏忙道:&ldo;知道,知道,这我们都明白。&rdo;
秦棠又坐了一会,该说的话都说了,该听的感谢也都听了,便起身要走。王氏出门相送,到了院内时,忽闻身后有女子唤他:&ldo;秦捕快,您等等‐‐&rdo;
秦棠忙驻足,就见那周璎珞从屋内追了出来,对他道:&ldo;您知道最近有哪家要进城的吗?我哥书童的腰扭伤了,想进城看大夫。昨个我娘问了一圈也打听到哪家车马要进城,您能帮着问问么?我们不白坐,该多少银钱,我们绝不少给。&rdo;
秦棠心道,真乃天赐良机:&ldo;巧了,我家布庄的人,明天要进城,能捎你们一趟,就是回来,拉着货,怕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