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器话音一转,又说道:“但如果余秀才说谎,那这案子有可能是人为谋杀,毕竟我没有从那颗头颅上现妖气痕迹。”
姜守中也没表什么意见,只是附和点头。
在不了解对方性格的情况下,贸然说出自己建议只会招惹对方厌烦。
毕竟对于某些性格自负的人来说,查案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旁边指指点点,搞得他好像智障一样。
……
在对船上诸人进行详尽查问之后,除却余秀才本人之外,无第二人声称目睹过那位双足离地、形迹诡异的白衣女子。
不过却是有人看到,在余秀才与富商生争执后。约莫傍晚时分,余秀才前往三层,在富商的门前徘徊良久,才方始离去。
这下,余秀才无疑成为嫌疑人。
只是看余秀才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气力显然不逮常人,让他砍下一颗身形比他高大男人的头颅,太过困难,尤其还要藏尸。
楚器并不认为,对方与这起凶杀案有关。
但既然是调查,肯定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楚器立即前去余秀才客房搜查。
姜守中跟在后面。
而让楚器大吃一惊的是,竟在余秀才的床底现了一把刀。
一把沾着血,极其锋利的刀。
余秀才看到自己床底下的血刀后,顿时如遭雷霆轰顶,眼前金星仿佛乱舞,几欲昏厥,急声喊冤道:“这不是我的刀!这不是我的刀!大人,肯定是有人藏在我屋内栽赃的……”
“姜大人,你怎么看?”
楚器面沉如水。
姜守中掂量了一下刀,淡淡道:“挺重的一把刀,寻常武夫都觉得沉手。”
楚器点了点头,“没错,即便真是余秀才杀的人,藏了尸之后,不会傻傻把凶器留在自己屋内,栽赃的可能性很大。
但眼下既然在他屋里查出了凶器,就先按照规矩办,将他羁押在这里,若后续没有其他进展,等船靠岸后将他交给官府调查。”
“楚大人自己决定吧。”
姜守中笑道。
就在此时,姜守中眼神流转之间,目光倏然凝滞于木床一侧赫然陈放的一只长盒上。
盒身敷以明黄之色,上面刻有图案。
姜守中觉得这长盒隐隐有些熟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近观之下,盒面所雕的图案渐次清晰,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鼠形。
这盒子不就是……之前客栈里见到的那个吗?
姜守中心头微震。
木岭县春泉客栈内,当时两位大汉丢了东西,二两指认是温侗偷的,起初温侗并不承认,后来梦娘暗中找到后放在他身上,使得大庭广众之下暴露。
而那两位大汉当时丢失的东西,便是这个刻有鼠形图案的长盒子。
“这盒子是哪儿来的?”
姜守中扭头看向余秀才问道。
余秀才脸色微变,神情隐露出一丝慌张。目光游移闪躲,似有意避开对方犀利的视线,仍强作镇定的说道:“这是我的东西,用来装笔墨的。”
“伱去过木岭县?”
姜守中面无表情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