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孙秉赫:“喝酒了?”
&esp;&esp;“对,没跑掉。”杨彬叹了口气,“天崇那边的,很难缠,你知道的。”
&esp;&esp;“嗯。”孙秉赫刚挂了电话,就听沈连说:“走,圣林离这里不远,顺路的。”
&esp;&esp;孙秉赫高兴:“多谢沈老师。”
&esp;&esp;沈连:“咱们这关系,你不用客气。”
&esp;&esp;圣林酒店灯火通明,杨彬在十二层,一路来相拥的男男女女,醉酒靠墙的不在少数,过了这个走廊,一拐就是用餐大厅。
&esp;&esp;沈连跟孙秉赫并肩而行,两人闲聊间约着接上杨彬去某家吃小龙虾,反正都这个点了。
&esp;&esp;“哎?!老刘!”
&esp;&esp;“住手啊!”
&esp;&esp;安静的空气中骤然响起两道声嘶力竭的呵斥声,跟着“砰”的一下,如同一记锤子砸在心口,沈连皱眉抬头,正好一道身形踉跄退来。
&esp;&esp;杨彬扶住墙边的柜子,头上的碎屑还没抖落干净,他吃痛按住额角,但很快,就有血从指缝间溢出来。
&esp;&esp;察觉到了什么,杨彬猛地抬头。
&esp;&esp;他跟孙秉赫四目相对,杨彬身穿黑色大衣,虽有狼狈,但身上那种令人安定的气质不减半分,都这样了,他还冲着孙秉赫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
&esp;&esp;然而没用。
&esp;&esp;孙秉赫喉间微动,眼底闪过片刻的无措,那是他作为一个情绪被牵动的人该有的模样,但是下一秒,孙秉赫的神色冰封万里,他周身气息蓦然失控,卖惨不会吗?
&esp;&esp;聂盛接到杨彬电话,对面非常干脆利落地报了地点坐标,让他带人来。
&esp;&esp;这话什么意思聂盛再清楚不过。
&esp;&esp;但他惊讶的是说话的是杨彬而非孙秉赫,乃至于挂了电话后,聂盛还专门确定了一下来电显示人。
&esp;&esp;天崇那边两个高层再怎么喊“住手”都没用,人喝了酒,精神被凶猛刺激后,做起事来不计后果,沈连他们五对八,除了对方的经理还有对方的保镖,而沈连今晚只带了两个保镖。
&esp;&esp;但也够了。
&esp;&esp;“噼里啪啦”的打砸声,酒店经理接到消息赶来,一看好像谁都得罪不起,只能尽可能劝架。
&esp;&esp;沈连是帮兄弟,杨彬在他们眼皮底下被人开瓢,对方态度还极其嚣张,跟一个醉鬼讲毛线道理。
&esp;&esp;而孙秉赫冲上去的那一刻沈连就知道,就算打了,后果也绝对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esp;&esp;只能说对了一大半。
&esp;&esp;另一小半来自于孙秉赫的私心。
&esp;&esp;今天对面哪怕站着天王老子,他也照打不误。
&esp;&esp;孙秉赫唯一一次跟杨彬动手,是他二十岁的时候。
&esp;&esp;那阵子年轻气盛,成绩好,站得高,看到了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风景,又急于求成,所以八面玲珑,那些富二代喊着他去飙车,孙秉赫犹豫都没犹豫。
&esp;&esp;一无所有的人,骨子里就邪门。
&esp;&esp;具体表现在一般情况下不怕死,甚至于具备很强烈的冒险精神。
&esp;&esp;孙秉赫飙车爽了,盘旋山路,一个不注意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他硬生生玩到了天亮时分,被找了他一晚上的杨彬堵住,不用说,两人动了手。
&esp;&esp;孙秉赫当时打不过杨彬,但就是不服气,山风凛冽,他被杨彬按在山石岩壁上,嘴角破了,一侧脸也肿了,偏过头冷声说:“打,打死我算了。”
&esp;&esp;杨彬一拳砸在他耳侧,碎末簌簌滚落。
&esp;&esp;“没良心的东西。”杨彬哑着嗓子:“我找了你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你特么要死怎么不死远点?死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也省得我担惊受怕给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