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苏丞发现自己揪着的一颗心根本放不下来,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她的身边,可是他脸受了伤,不能易容,不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感冒的疲惫和困倦感朝他袭来,他不得不逼自己睡一觉养养精神。
夏明嫣陪着刘若安出了房门,只见驿馆的院子里全是随行而来的人,一个个惊魂未定地议论着什么。
没过一会儿,刘淮带着苏仁宽和傅冬从大门外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满脸憔悴。
众人纷纷屈膝行礼。刘淮简单地点头回应,高声说,“这些天来,大家辛苦了!准备一下,吃完午饭以后回长洛!”
众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却还是努力维持着该有的矜持和稳重,随即,各自散去。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刘淮走到刘若安身旁关切地问了句。
“劳父皇挂心,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刘淮点点头,“刚才遇见你母亲了!”他看着远处说了句。
“在什么地方?”
“市中心广场那边,”刘淮依旧没看着她,“在很积极地帮助救援!”
刘若安瞄了一眼刘淮看起来有些惆怅的脸,感觉气氛有些怪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绕过刘淮走到苏仁宽旁边,问,“父皇怎么了?”
苏仁宽道,“陛下希望尉迟夫人和我们一起回长洛,等这边救援结束,灾后重建好了再回来……可是,被拒绝不说,还和陛下吵了起来!”
刘若安“呃”了一声。
尉迟蓉馨决定了的事,是很难更改的。何况她是学医的,一见伤患就忍不住想尽全力去抢救。让她安逸地跑到长洛去避难,她是坚决不会做的。
刘若安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突然,一个随从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伏在刘淮耳边说了几句。
刘淮的神色变幻莫测,他斟酌了两秒之后,对刘若安说,“刚才的余震使得民房的危房彻底坍塌了,你母亲在民房抢救伤员,被埋在了里面!现在,生死未卜!”
刘若安大惊失色,“您刚刚不是说她在市中心的广场上抢救伤员吗?怎么又被埋到民房里去了?”
“具体情况朕也不清楚,”刘淮满脸焦急,他眉头微皱,“走吧!先去看看再说!”
说完,父女二人匆匆忙忙地带着一队随从驱车赶往现场。
来到所谓的坍塌的民房前,刘若安和刘淮下了车,却发现房子完好无损,带着疑惑,一行人进入民房内四处寻找尉迟蓉馨。
前前后后找了个遍,除了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伤患,根本不见尉迟蓉馨的身影,刘若安陷入思考,到底是来报信的人搞错了呢,还是另有意图?
“殿下,似乎有诈!”夏明嫣话音刚落,突然间,毫无预兆地一声巨响,民房屋顶的一角瞬间塌了下来,刘若安抬起手臂用力一挡,掉落的屋顶顺势摔在地上。
她一扭头,却见夏明嫣的额头受了伤正流血,她牵着夏明嫣的手,试图离开,再看另一边,侍卫们已经把刘淮护在中间,也准备离开民房。
刚走了两步,躺在地上的几个伤患们突然陆续站了起来,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刘若安还没想明白这些人的来历,对方却已经出人意料地掏出手枪朝着刘淮开枪。
刘若安这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他们遭遇到了刺杀。
连续几声枪响后,刘淮身边的护卫已经有了伤亡。刘若安定睛一看,只见刘淮胸口中枪,嘴角流出鲜血倒在地上。苏仁宽和傅冬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他们惊恐万状地扑在刘淮身边不停地呼喊着“陛下!”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刘淮已经满身是血,刘若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义无反顾的扑了过去。
“父皇!父皇!”她用力地摇晃着刘淮,可是却眼见刘淮的气息越来越弱,自己却无能为力。
又一声爆炸响起,“殿下小心!”随着夏明嫣一声凄厉的呼喊,她感到有什么东西随着爆炸的气流砸到自己的头上,只觉后脑勺一阵疼痛,两眼一黑倒在地上。
“殿下,殿下!”夏明嫣捂着流血的额头用力地摇晃着她。
迷糊间,她隐约看见很多被困在屋子里的人们在努力挣扎着试图从这里逃走,而屋内一角冒起了火光,火焰迅速蔓延至整个屋子。
哀嚎声此起彼伏。
难道自己将会这样死去?刘若安昏昏沉沉地逐渐失去了意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