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一个月前啊……一个月前牧和被寒浇的人带回过都,现在重新成为寒浇的臣子。寒浇已经对我起疑,有天还毛骨悚然地在背后叫了句子午来试探我,很有可能是牧和透露的。&rdo;我单手支颐,颇怀念地盯着小九,眼中尽是兄妹情深,嘴里说的话却是‐‐&ldo;我觉得这事不简单,牧和好端端在纶城呆着,姒少康是吃素的吗,怎么可能让牧和轻轻松松跑出来坏事?&rdo;
和寒浇呆的越久,我对姒少康的能力就越是吃惊。
想起前两天从芳儿那处听来的事,我到现在还在打着寒颤。
那事说起来,和我也有点关系。
我对了寒浇的胃口,他现在独宠我一个,自然冷落了别家夫人。幂琰婍雪那几个还好些,毕竟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寒浇又不蠢,不会将人背后的势力给得罪了,可那几个家室平平的就惨了。
天天巴巴地盼着寒浇来,天天都盼不到,门庭冷落又凄清。
其中有一个特别寂寞、又特别耐不住寂寞的,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和自家护卫好上了。
偏偏寒浇就是那样一个厉害角色,他不关照你许久,你都以为自个儿被他彻底遗忘了,可等你干了啥对不起他的事,他还就能及时地找上门来,让你血债血偿。
第二天一大早,寒浇就当着人家姑娘的面一刀削了那侍卫的脑袋,然后亲自将姑娘拎进屋中。一刻钟不到,寒浇出来,命人封了这院子。
那位寂寞姑娘,当然是再也没有出来。芳儿说那天寒浇带去了十几个侍卫,可是从姑娘和寒浇进屋,到寒浇出来,再到他们封完院子,硬是没一个听到里头有过一声动静的,哭都没一声。
就连跪在门外的一排下人们,虽然个个脸色发白,但偏就没一个敢吱一声的。最后都和院子一道给埋葬了,也算留个具全尸。
芳儿讲这事时虽然面有不忍,但语调仍是顺溜的,手上的活也利索的,很明显,这样的事她这个在过王宫里呆惯的人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还不是最让我心惊胆战的。
最让人脊背发凉的是,那日寒浇收拾了完了后院,还和往日那般来行露院与婍雪一道下棋,云淡风轻,毫无异样。若不是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比平日稍重些的血腥气,我可能,很久之后,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寒浇虽不像他爹寒浞那样滥杀无辜,但骨子里那种阴损狠毒,眸子里那种对人对事的谋划与透彻,却是一分也不少的。
所以,一个能在寒浇这种人的手底下潜藏十数年,还悄无声息地成长起来的人,他又有多厉害,真是难以捉摸。
所以,当我在寒宸殿见到牧和,被他拉到角落,听到他那些要与我相认的话后,有一个念头已经不可遏制地在心底生根发芽。
既然牧和不可能从姒少康手里逃出来,那他又是怎么来到过邑的?那么很明显,只有一个可能‐‐是姒少康让他来的。
姒少康是让他来到过邑,还是重新回到寒浇跟前?
那声&ldo;子午&rdo;也是姒少康的安排吗?
我整夜整夜地想,还是猜不透姒少康的用意。如今小九在眼前,我也只能说:&ldo;先报回纶城去吧,小心点,问问姒少康到底怎么回事再说。还有……&rdo;我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ldo;牧和他爹究竟是不是庖正,是不是真的是相王死忠,这个你也再去打听一下,那天我听寒浇提及牧景天的口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好像……就……说不出了,那个感觉,一瞬而过,我现在也说不出来了,反正你先留意着,那对父子啊,不简单的。&rdo;
小九轻轻点了一下头,面上瞧不出任何破绽,还是满眼柔情地对着他许久不见的妹妹,口中却道:&ldo;伯靡离去前吩咐人在战壕附近挖了深坑,传信过去后他们在坑里注满水,寒浇派来的勘探兵都入了套。伯靡的几个替身也增加了出现频率,现在寒浇军中安定,之前的大集合也取消了,看来是寒浇不敢再轻举妄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