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仪悬着的心骤然放下,这下估计用不着动手了。她穿过人群,径直走向聂鸿源。一路上无人敢拦。
高翊和裴鸿羽、茶茶紧紧,跟在她身后。
她淡然一笑,道:“聂大人,山西的兵调的动吗?”
“殿下放心!”
大顺的巡抚,总揽一省的行政、军事、司法、监察大权。虽然在巡抚署有两面三刀之人,可整个大面上还是镇得住的。
李令仪点了点头,回头望向钟泰。
“钟制台,我方再加上山西的兵呢?你那三千亲兵够吗。”
“殿下可知这聂鸿源的来头?”钟泰眼见自己处于下风,咬牙道:“他可是端王举荐……难不成殿下要烧……”
难不成要烧端王的灶。
李令仪知道他要说什么,但绝不能让他说出口。
“你给我住嘴!”
李令仪怒斥道:“眼下之事与端王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要谋大逆是康王指使的不成?”
李令仪的问话似一把尖刀,一下子戳到他的痛处,钟泰陡然变色,“殿下口下留情!臣何曾谋逆?什么康王指使更是无稽之谈!”
环顾四周,钟泰已然明白眼下局势,终于松口:“殿下不喜欢臣管汤承平之事,臣不管就是!谋逆之语,请殿下万勿复言!”
说完也不再纠缠,带着他的亲兵便退下了。
“钟制台!”
钟泰听到聂鸿源的话脚步停住。
“今天的事儿完不了!本部院要参你!”
“还有本座!”
高翊右手搭在腰间绣春刀的刀柄处,上前两步。
钟泰闭上眼,冷冷的道:“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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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布政使李国明被杀、太原知府汤承平遇险以及布政使衙门那场风波等等山西一连串的消息传到乾清宫时,已是两日后。
西暖阁的紫檀木长案上,当今皇上手握高翊的密折反复看了不下三遍,满心里又惊又疑。
司礼监掌印梁德全觑着他的神色,适时端上一杯参茶。
注意到动静,皇上不甘心的将密折递给梁德全,“给朕复述一遍。”
梁德全既不多问也不多说,接过密折,仔细看了一遍,虽然同样被上面的内容震惊,但还是客观的复述了一遍,丝毫不带一丝一毫自己的观点。
“拟旨!”
梁德全应了一声,准备出去寻人,又被叫住。
“这道旨你亲自拟!”
“遵旨!”
梁德全亲自执笔以待。
这道圣旨是关于恭懿太子旧友鲁元德的闹剧。先是褒奖了李令仪顾念私情,秉公办理,同时还嘉奖了聂鸿源和阳曲知县姜洪生。
皇上还驳斥了鲁元德“故友”的身份,紧接着又是对鲁元德的一顿痛斥。
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恭懿太子没有这种贪污纳贿的狗屁故友!纵有也是不忠不义之人,合该乱棍打死!
“去,宣内阁辅臣来!”
接下来便是要商议李令仪与高翊送来的密折内容了。
紫檀长案前,皇上踌躇片刻,道:“再把端王、康王叫来!”
“是。”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