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没有想到,她同陈经济之间的那段爱情,并不像设想中的那般美妙,而是非常平淡,或者说非常平庸。那天上午,潘金莲贪睡,起床迟了点,到美容按摩中心上班时,已是十点多钟。店堂里客人不多,服务小姐们一个个忙着梳妆打扮,看起来也是刚起床不久,潘金莲到各处转了转,美其名曰检查工作。
打开一间按摩间,里头灯光幽暗,床上被褥、枕头一片狼藉,弯腰检查垃圾桶,里边胡乱扔着一些卫生纸和几只避孕套,潘金莲愤愤骂道:&ldo;小骚蹄子们,一点也没廉耻,毫不讲社会公德,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怎么能够到处乱扔?看我这个月不扣她们的奖金才怪!&rdo;
正叨唠着,背后蹿出一条人影来,双手将潘金莲拦腰抱住,把她唬了一跳。潘金莲回头一看,那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陈经济。潘金莲嗔怪道:&ldo;呸,小短命的,冷不丁钻出来,吓我一大跳!瞧你这般大胆,任凭哪一个小姐,你也敢如此去搂抱?&rdo;陈经济道:&ldo;五娘这么说,我这张脸就挂不住了,我看清了是五娘进来,才跟随在后边的哩。&rdo;潘金莲羞他道:&ldo;儿子一张脸比牛皮还厚,还会有挂不住的时候?&rdo;
陈经济也不多说话,双手在潘金莲胸前摸个不停,潘金莲道:&ldo;快些松手,我可没你那么脸皮厚,让人撞进来见了,如何了得?&rdo;陈经济嘻皮笑脸地说:&ldo;那有何大碍,让人见了,就说儿子在为五娘做按摩哩。&rdo;潘金莲道:&ldo;小冤家,连门也没闩好,你让我去扣上暗锁。&rdo;说着从陈经济怀里挣出来,过去将门锁上,重新回到按摩床上,一边解衣扣一边躺下,嘴里嘀咕道:&ldo;像这样慌里慌张的,哪里有什么乐趣。&rdo;
陈经济道:&ldo;五娘,这你就错了,找块清静之地寻欢作乐,固然算一乐,随时随地作一把爱,也是另外一乐,二者境界不同,却各有各的情趣,同样很有意思的,这大概也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的道理。&rdo;潘金莲道:&ldo;别耍贪嘴了,快来吧,你摸我的心跳,像有面战鼓在里头猛擂哩!&rdo;陈经济道:&ldo;这是冲锋的战鼓,这是进军的战鼓,让战鼓擂得更猛烈些吧。&rdo;
边说着边脱下裤子,扑到心急如焚的潘金莲的身上。(此处删掉98字。)
一番云雨之后,陈经济觉得有些疲惫,潘金莲却兴致盎然,搂住陈经济的脖子,久久不肯松手。陈经济道:&ldo;上午没什么客人,我去网吧逛一会吧。&rdo;潘金莲道:&ldo;别去网吧,去我的办公室,我们商量一下工作。&rdo;陈经济无计可施,只得重新穿好裤子,跟在潘金莲身后,怏怏进了经理办公室。
经理潘金莲谈的工作重点是:叫陈经济别学他那个风流爹,得了新人忘旧人。陈经济道:&ldo;五娘你放心,我别的样样可以向爹学习,就是这一点风流,我不会学,也学不来。对五娘的爱,我始终不会变,一百年不会变,一万年也不会变。&rdo;潘金莲红着脸,低头温柔地说道:&ldo;你真的会那么样?&rdo;陈经济急忙说:&ldo;五娘,我可以赌咒发誓‐‐&rdo;
潘金莲拦住他说:&ldo;别发誓了,我先信你一回吧。还有,往后别叫我五娘了。&rdo;陈经济道:&ldo;我做梦中也想不叫五娘叫阿莲,可是没那个胆儿。&rdo;潘金莲笑道:&ldo;你那个强盗胆,还会有什么事不敢的?&rdo;陈经济小声道:&ldo;那我就叫了‐‐阿莲,亲亲的阿莲。&rdo;说着又要过来搂抱,潘金莲用手指指窗外,说道:&ldo;这样的地方,岂能随便调笑?&rdo;
陈经济这才想起,经理办公室的窗户是玻璃的,里头的一举一动,外边的人都能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于是提了条合理化建议:&ldo;潘经理何不学习我爹,将办公室封严实,外头的人休想发现里边半点秘密。&rdo;潘金莲道:&ldo;休提你爹,我才不去学他,把办公室包裹成那样,人说那是个淫窝哩!&rdo;陈经济笑道:&ldo;我爹要是听了这话,不知该气成啥模样。&rdo;
说笑了一阵,接下来二人商量工作。潘金莲道:&ldo;经济,我要交你一个任务。&rdo;陈经济道:&ldo;潘经理尽管吩咐。&rdo;潘金莲道:&ldo;对你那个风流爹,你给我盯紧点,他同哪些小姐好上了,你要及时告诉我,另外‐‐&rdo;潘金莲瞅陈经济一眼,继续说道:&ldo;最重要的,你不能跟他学风流,不能跟他泡妞,要是叫我发现一次,哼,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rdo;陈经济拍胸连声道:&ldo;不敢不敢,再借我个胆子也不敢。&rdo;
03
为了避人耳目,潘金莲同陈经济约定,等春梅到美容按摩中心上班后,再到潘金莲私家的那间屋子里幽会,一起寻欢作乐。这样的日子确实很快活,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唯有枕边的欢声笑语,床上的莺歌燕舞,何等舒心。
忽一日,在床上行过鱼水之欢后,陈经济拥着潘金莲,问她道:&ldo;听说我爹特有功夫,特别能连续作战。&rdo;潘金莲一愣,红着脸儿,不知该如何回答。陈经济又说:&ldo;听说我爹同你和春梅一起睡过花床?&rdo;这么一问,潘金莲羞得无地自容,心想,这样的绝密,春梅肯定不会对外宣扬,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了,还不是西门庆自吹自擂的结果。想着想着,心中愤愤的,说道:&ldo;是又怎么样?莫非你也想过一把瘾,实话告诉你‐‐没门。&rdo;陈经济厚着脸皮笑道:&ldo;我哪能同爹相比,能得到阿莲,已经够知足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