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越!你不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要去英国吗?她怀孕了!她还没有18岁!你不问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你吗?那可是付淳宇的孩子!”薛幼玙突然癫狂地冲到俞越面前喊到。
“你闭嘴!”聂夏鸾生怕被人听到,伸手便要捂住薛幼玙的嘴。不想薛幼玙却反推了她一把刻薄地说:“你算什么东西?俞越再喜欢你还不是要了我?”
聂夏鸾本能地护住肚子,被推得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摔倒,所幸俞越眼疾手快搂住了聂夏鸾的后背将她抱住。
俞越眼里泛着血丝,怒目直指薛幼玙,凉薄的口气终于被怒气染上一丝愠色:“滚!”
“这样你还护着她!”薛幼玙急眼跺着脚,真的没有办法让俞越放下聂夏鸾吗?眼见俞越小心地扶正聂夏鸾,自己显得那样多余,薛幼玙只得离开。
聂夏鸾吓得小脸一直惨白,俞越心疼地看着她提心吊胆地捂着自己的小腹,直到薛幼玙的脚步声过消失在自己的听觉范围外,才缓缓开口道:“有没有不舒服?”
聂夏鸾不愿看俞越,只是低着头摇了摇。
“所以这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吗?”俞越又问,就算自己下决心不想连累聂夏鸾,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提分手竟然是这样的理由,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你不是也和薛幼玙……”聂夏鸾不得不承认,方才听到薛幼玙说早就与俞越有了关系自己真的是心痛啊!
“我可以解释……”俞越着急道。
“不用解释!我们扯平了!”聂夏鸾打断了俞越的话。
扯平了?!俞越听到这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种事能扯平?!
“所以你是承认了你和付淳宇那个王八蛋……”俞越望着聂夏鸾从头到尾都没直视过他的眼睛,一阵心疼还是压下了急切的火气。俞越轻轻扶着聂夏鸾的肩膀,试图让她看着他,说:“你看着我夏鸾,告诉我,他强迫你的是不是?”
“我自愿的!”聂夏鸾轻描淡写地拨开了俞越的手,故作轻松地正色看着俞越。因为孩子是俞越的,她那么喜欢他,所以是自愿的,可她咬死也不能告诉他,就连打一通电话都会被录音,她简直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更何况,她不愿俞越拒绝这两个孩子,他不知道,他就无法拒绝。再加之方才薛幼玙的话,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对,自己很多余一样。
“你不是!”俞越激动道,“你告诉我你不是!你根本不爱他!为什么?!”
“我不忍心,这个理由可以么?”聂夏鸾问。
“所以你就要给他生孩子?!别开玩笑了!你才多大?你的人生不要了?我认识的夏鸾不是这样的!”俞越崩溃道。
“你是在劝我拿掉孩子吗?”聂夏鸾轻声问。
“我……”俞越盛怒,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他恨不得现在就剐了付淳宇,可是聂夏鸾的态度开始让他怀疑起她已经不爱他了。
“我既然是自愿的我就得对我的孩子负责。你呢?你把人睡了不用对人负责吗?你的理由不会是你喜欢的人是我吧?”聂夏鸾说起了违心的话。
“是!”俞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疯了一般答道,“随她怎么看我!”
“可我不能接受。”聂夏鸾微笑着说着任哪个男人都接受不了的无理逻辑,“就像你不能接受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一样不是吗?”
俞越一怔,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一阵微风把香烟的味道带到聂夏鸾的鼻腔里,不适感让她捂着口鼻轻咳了几声。随即,俞越将没抽两口的烟狠狠地甩到了地上用脚踩灭。
“你和付淳宇什么时候开始的?”良久,俞越见聂夏鸾舒服些了,又问道。
“与你无关。”聂夏鸾言语冰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俞越没勇气拉住聂夏鸾,对于自己和薛幼玙,她竟然是一个字都不问啊!
聂夏鸾停住了脚步,但未转身。见她停下,俞越深吸了一口气,说:“那晚我中了致幻剂的毒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凡我知道是她我绝不会允许我做那样的事……对不起。”
无论聂夏鸾愿不愿意解释,俞越都还是试图要把自己的事解释清楚。他看不到,背对着他的聂夏鸾已经泪如雨下,原来说的是皇朝那一晚,傻瓜啊!那一晚是她啊!不是薛幼玙!他根本没做对不起她的事,不要对不起啊!
“说完了?”聂夏鸾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嗯。”俞越有些不懂她为何而哭,“你还要走吗?”
聂夏鸾心碎了,不走,她就没办法在这里生下孩子,她在心里默默地道歉着,自己是真的舍不得这两个孩子啊!她抹了抹眼泪,再也没有回头。
俞越心里最后的一丝期待也死去了,直到最后,她甚至都不愿意解释一下,可以为了付淳宇离开他,可以为了来得根本不是时候的孩子放弃他,可以对他那么低姿态的解释无动于衷。明明自己毒瘾发作的时候她还那么担心,还那么温柔地抱着他,明明看到自己脸上挂彩的时候还那么心疼,还那么细心地给他上药……却为了他都看不懂的执念离开他,宁可在这个年纪担起本还不应该承担的责任,宁可就此毁了自己的前程……
朴佑臣和李兴一找到俞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聂夏鸾走后,他就如同丢了魂一般呆坐在天台上。此前就算被分手,他总以为还可以再见到,就算答应了不再找她,他总以为还可以暗里保护她,可今天,这心脏怎么就这么疼?
俞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朴佑臣送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坐在自己卧室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手中紧握着聂夏鸾幼时系在头上的红丝带,月光温柔地抱着他。
俞蜀平站在暗里守着俞越,见他有了动静,上前说:“少爷,朴少爷和李少爷还在书房等您。”
俞越将红丝带塞到枕头下,又怔怔地发了会呆,再抬头时,眼里有光,嘴角微勾,气场在身侧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