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城外兵营看过,那边好像正训练得火热,你没听信谣言吧?”
李管事把头直晃,解释道:“您看到的就四个营,两千人,孙安那两个营驻扎武乡,正在涅水上游浚河修桥,朱仝驻扎在沁源两个营,则在拓宽与铜之间的官道。”
“还有两个营呢?”
“应该债各地之间巡逻,听说是搜索震慑田虎余孽。”
“倒是安排得满满的,不过。”
方绅突然目光一凛,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冷冷说道:“本府兼着还兵马总管,杨长他这个副总管,居然一次不来向本府汇报,他究竟是不懂官场礼仪,还是故意藐视本府?”
“不管他不懂还是故意,小的都认为该参他一本,太师不是要您对付他么?现有证据足以让他免官。”
“也好。”
方绅颔首回位坐下,自言自语:“本府来此半月,是该向太师汇报,我现在就写信”
不多时,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让李管事着人送去东京,同时吩咐:“你去安排一下,本府从明天开始巡视各地,包括驻扎各县的驻军。”
李管事听得一惊,激动追问:“恩府打算出手弹压?”
“出什么手?”
方绅直摇头,淡淡说道:“我就是随处看看,你要记住一句话,要翻脸就翻到底,没翻脸前还是朋友,只有敌人放松警惕,才能一击而致命。”
“恩府高见,小的受教”
李管事连连恭维。
杨长把沁州政事移交,各营军务又有几个兄弟竭力相助,终于体会到甩手掌柜的快乐。
只要天气好,他就以巡视各处驻军为由,携两位美妻外出踏青,顺带着走马与练武,逍遥不在话下。
二月中旬,春光和煦。
杨长到城外兵营观训,他看到将士们喝喊有力、精神奕奕,较去年接手已经大不一样,不由赞叹林冲的专业性。
看到杨长与仇琼英出现,林冲遂让曹正带着军健继续练,自己则大步流星迎了上去。
“杨兄、弟妹。”
“哥哥练得不错,这才叫兵啊。”
“谬赞了,田虎之前招募的士兵,大部分是凑数的青壮农夫,战斗力低下很正常,练了两个月有变化,但还算不得精锐。”
“无妨,咱一有空就拉出来练,练几个月就换去修路。”
看到杨长说得轻描淡写,林冲遂好奇向他发问:“杨兄,有件事我一直很疑惑,把兵练这么精锐作甚?现在处理州内治安、匪患已绰绰有余。”
“兵器不打磨不锋利,闲下来反而容易生事,沁州虽然是平定了,但世道可不太平,手里掌握一支力量,总归会有些底气。”
杨长想起靖康之变,心说这可不是为我练兵,哥们以后如果真能去修仙,不管你们是保宋还是反宋,总得给留点立足的本钱。
这厮本来是为兄弟打算,听在林冲耳朵却是另一种理解。
他在梁山就表现出领袖气质,现在又是为百姓均分田地,又让军队帮着免费修路、修桥,这分明在收拢民心。
而让我把羸兵训练城精兵,刚才又说世道不太平要掌握力量,莫非也有自立为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