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紧抱着的滋味太美,如同走在冬雪里,迎面撞上了春暖的风,还有一池静静流淌的温水,可以让人晃晃悠悠沉浸下去。他离开之前,还是俯下身悄悄撩起对方后颈处的碎发,然后在那里嘬了很轻的一口,才脚步匆匆走出房间。
像偷吃了棉花糖,喉咙被甜得发干,需要大量的水。
在谢南群走后不久,外边慢慢亮起来了,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的光也更多,温览皱了皱眉,睁开了双眼。
他动了一下,身子有点发软,手脚还是暖烘烘的。头倒是不晕了,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他只隐约想起被谢南群抱了回来,然后一整晚睡得很香,犹如在谁的怀里‐‐不对,温览转过头,床铺的另一侧还留有痕迹,是另一个人熟睡过、被子很自然被从里头掀开一角的模样。
他的脸一点点变红,感觉热气从心脏蒸到大脑,晕乎乎的感觉又来了。
纠结了好一会,温览才磨蹭着打理好自己,一出门,便听到楼下陈妈忙活的声音。隔壁房门紧闭,没什么动静,他多看了几眼,然后有些慌乱地扭过头,朝楼下走去。
直到早餐上桌了,谢南群才姗姗来迟,发梢还带着点湿意,被他随手捋了两把,并不太在意。陈妈倒是细心,注意到之后随口埋怨了他一句:&ldo;哎呀,怎么大早上起来洗了澡也不吹干?头疼怎么办?&rdo;
&ldo;干了,干了。&rdo;谢南群坐下,夹了一根油条咬着。
温览暗暗深吸了一口气,不太敢看向那边,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食物。
陈妈记起他昨晚喝了酒,问:&ldo;头晕吗?要不要再喝点醒酒汤?&rdo;
&ldo;不用了,其实也没喝多少……&rdo;温览尴尬笑笑,心底觉得又丢人又庆幸。丢人是因为酒量差,庆幸则源于那一杯送错的酒让他与谢南群&ldo;同床共枕&rdo;了一夜。
冲过澡之后,谢南群比刚醒来时镇定许多,觉得油条有点腻,想了想,把碟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然后将陈妈做的小菜推给温览,让他喝小米粥的时候吃。见对方没抬头,很乖地埋头苦吃,显然对昨晚的事情有记忆,他嘴角噙着笑意说:&ldo;反正今天不用去公司,多睡会没关系。&rdo;
温览偷瞧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ldo;嗯。&rdo;
实际上吃过了早餐,两人都精神了,谢南群接到朋友的电话,然后一脸无奈地问温览:&ldo;小篮子,有没有兴趣去打台球?&rdo;
&ldo;台球?&rdo;温览下意识反问。
谢南群解释,原来是他从小认识到大的朋友们一直念叨要找他去玩,结果他要工作,耽搁到现在才有空闲,那群人赶紧趁机约起来。&ldo;那家会所还挺正经,是我一个哥们家里开的,里头有一整层打台球的地方。&rdo;他说。
又害羞,又想和对方尽量腻在一起的温览答应了。
……
台球桌旁,一群人吵吵闹闹,当中胖子和黄毛看到谢南群带着人来了,心里一惊,随之无奈地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ldo;谢大少爷来了啊,哎哟,这个好看的弟弟是谁呀?&rdo;有人上前和谢南群击了个掌,看向他身旁的温览时眸中闪过促狭的光。
谢南群踹了那人一脚:&ldo;瞎几把认什么弟弟!这是我舍友,你们喊他温……温哥就行。&rdo;
对方鬼叫:&ldo;哪个哥?大哥还是漂亮小哥哥?&rdo;
&ldo;再说一句?&rdo;
&ldo;咳咳,行,温哥好!&rdo;
头一回遇到这么闹腾的人,温览吓得后退了几步,反应过来之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敢应。
黄毛满脸堆笑凑过来,把刚才的搞事精推开:&ldo;你是群哥的朋友,那就是我们温哥了,来,想喝什么随便点。&rdo;虽说是台球厅,但旁边有圆桌椅子供人休息,另一头有个小酒吧,随时供给酒水,还有一些小点心。
没等温览开口,谢南群说道:&ldo;冲一壶茶过来,有吧?&rdo;
&ldo;有有有,没有也得有。&rdo;黄毛朝一旁装隐形人的服务员招招手,对方会意,过一会端着一壶热茶回来。
见众人眼巴巴看着这头,谢南群嫌他们烦,笑骂了一句:&ldo;都滚!想打球的打球去,别盯着!&rdo;
被这么一骂,众人表示还是打台球开心,真的完全不好奇群哥领来的人呢。只有胖子和黄毛坐下来了,笑嘻嘻不肯走,尤其是黄毛,立马就蹭起了关系:&ldo;温哥,我也在南方读书呢。&rdo;然后被胖子狠狠拍了后脑勺:&ldo;你那不叫读书,叫浪,前天还在朋友圈炫耀新认识的妹子!&rdo;
&ldo;人家是学霸,好心帮我补课!&rdo;
&ldo;你满脑子都想着摸人小手,怎么可能好好学?&rdo;
眼看这俩蠢货要吵起来了,谢南群扶额,假装没看到温览嘴边强忍的笑意:&ldo;闭嘴!打不打台球?过段时间就春节了,我肯定不出来找你们……&rdo;
&ldo;打啊!&rdo;胖子摩拳擦掌。
等真正上桌,胖子和黄毛才知道自己错了,对面两人压根不是来打台球的,而是很直白地在秀。谢南群本身会打,技术还好,一点活路都不留给他俩;温览是纯新手,但跟在旁边满眼崇拜,看得两人牙酸,深恨自己身边为什么没有一个如此听话的妹子,哪怕是汉子也不错啊!
况且刚打了一会,谢大少爷明显被勾到了,扔下他俩,跑去手把手教人,搂腰摸手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