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舟低垂着头,从穆迟的角度一眼就看见他冻红的鼻尖。
“不玩了,”穆迟拉着宋闻舟的胳膊,“进屋里暖暖。”
进到屋里,穆迟打开暖炉,三人坐成一个半包围的结构,六只手几乎贴在了暖炉上。
屋里的暖气本身就开得很足,又靠近火热的炉子,冻僵的手很快得到缓和,全身都变得暖洋洋的。
“哎?”齐凌想起之前的问题,“为什么宋闻舟大早上的就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这话是对着穆迟问的,宋闻舟以为穆迟会回答便没有说话,然而穆迟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凌。
“昨晚你们睡在一起啊?”齐凌又问。
穆迟意味不明地嗯哼了一声。
宋闻舟瞥他一眼,说:“不是,我早上来的。”
“那你来得可真早。”齐凌一起床就过来了,宋闻舟竟然比他还早到。
宋闻舟微笑,“还行。”
他其实是不想来这么早的。
穆迟在一旁摸摸鼻子,插嘴问道:“你来找我干嘛?”
齐凌一副“你以为我愿意来”的表情,说:“你和奶奶不是明天就要走了吗?我爸叫我来帮你们‘搬家’。”
穆迟的爷爷是一位教师,齐凌的爸爸以前是他的学生,对他十分敬重,逢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穆迟和齐凌因此从小就认识。
由于两家来往非常密切,齐凌的爸爸干脆每次升学都把齐凌弄到和穆迟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想着俩孩子在学校也能有个照应。
前些年穆迟的爷爷生病去世了,齐凌的爸爸总觉得穆迟和奶奶两祖孙太不容易,对他们颇为照顾,有事没事就让齐凌过来帮他们干活。
“哦,”穆迟漫不经心地说,“你爸要是知道你不仅没帮我,还砸我窗户,不晓得会对你怎么样。”
尽管知道穆迟只是说着玩玩,齐凌还是挺直了腰杆,心虚道:“都、都说了雪球是不可能把你窗户砸碎的。”
“万一我选的玻璃材质太差,经不起一丁点暴力呢,”穆迟斜睨着他,“不长记性。”
宋闻舟茫然地看着他俩,神情显得有些呆滞。
穆迟爱死了他这副不经意间流露的懵懂的模样,比缺根筋的齐凌不知可爱了多少倍。
于是穆迟换上和面对齐凌时截然不同的表情,笑着解释与他听。
齐凌从小就喜欢用敲打窗户的方式让屋里的穆迟知道他来了。
穆迟比较小的时候是住在一楼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院子,齐凌每次来就直奔窗户旁,拍得玻璃啪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