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也叹道:“东土人物鼎盛,确是一等一的强国。”
吴铭骑着谛听脖颈,伸头望去,却见围堰之外的大泽,水势滔滔,一望无垠,气象异常壮美。果与围堰内的温润水泽大相径庭。
诚如明妃所说,这道围堰是为拦洪而非阻水。
堰外水泽一片白亮,无垠无际,吴铭失了头绪,便拍着谛听的秃头叫道:“便先沿着围堰跑个来回吧!”
“哦!”谛听当真听话,吴铭话音未落,他便飞身蹿出,跑的那叫一个快!
残影飞掠,疾风咧咧,吴铭闭眼苦熬,本想寻个一鳞半爪,如今想睁眼都难!正欲开口叫停,不料谛听却陡然止步。嗅了嗅硕大的鼻孔,忽将目光投向堰体。
“那里。”说着便一蹦而起,直向目标砸去。
等吴铭再睁开眼,人已到了围堰下的河堤。
“这是……”望着堰墙上密密麻麻拳头大小的洞穴,吴铭顿时僵住了!
“崖沙燕。”明妃翩然而至,“和在屋檐下筑巢的家燕不同,崖沙燕喜临水而居,把洞巢建在湖泽、江河附近的沙土坡堤上。从这些洞巢来看,必是窝很大的燕群。怕是有万余只。”
吴铭郑重的点头,复又向谛听问道:“还有没有活燕?”
谛听摇了摇头,“都已死绝。”
“母燕既去,雏燕岂能独活。”明妃默念佛号,“吴铭,正如你所料,这定是那条恶龙所为。”
吴铭神色冷峻,复冲谛听说道:“能不能找到飞燕的去处?”
谛听摇了摇头,“大泽风大水深,追不到。”
“如此该当如何……”急切间,忽闻背后异声,“我来吧。”
吴铭猛然回头,那个头顶油纸伞,身着斑斓衣,腰细秘银铃,脚穿百草鞋的妙龄蛮女,不正是四方名捕之北宫!
吴铭飞身蹿下,一路小跑到蛮女身边,手足无措,笑着白牙喜问:“你醒啦!”
北宫萤这一路倒是想了无数个法子,去好好问候小贼并其列祖列宗。却不想被这打心底的暖暖一笑,失了分寸。期期艾艾半天,终化作一声长吁短叹,“我醒了。”
吴铭彻底放心了。
“这便好,这便好……”
北宫萤撇了撇嘴,“你真是关心我?”
吴铭急忙指天为誓,“天地良心,我那时只想开个玩笑来着……”
“开个玩笑?”见女捕面色转冷,吴铭抱头鼠窜,口中直叫:“女侠饶命!”
北宫萤将将生出的一丝好感顿时化为无形。朝天翻了翻白眼,便向燕巢走去,一路再不看小贼一眼。
明妃莲步迎上,“女施主有何法?”
“好叫明妃知晓,还是那寄身蛊。”说完,北宫萤便俯身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