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外头的景色好美啊,您快来看看啊。”露白撩开帘子,看着湖边随风摆动,身姿柔软的柳树以及荡漾在湖面上的华丽扁舟,兴致勃勃的唤来宋知渝。
在露白的不断催促下,宋知渝无奈轻笑,放下了手中的医书,缓缓起身朝外头走去。
宋知渝甫一撩开帘子,就与迎面而来的沈锦书对上了眼,两人皆是一愣。
沈锦书站在船面上,一身月牙白纱裙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出来,芙蓉面,柳叶眉,朱唇不点自红,温婉却又不失华丽。
与宋知渝视线相撞的一瞬,沈锦书先是一愣,而后朝她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以示友好。
“那不是大小姐嘛,她怎么笑得那般瘆人啊。”露白搓了搓胳膊,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宋知渝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远去的船只若有所思。
她也觉得沈锦书那抹笑容别有深意,看来今日的游湖宴注定平静不了。
也不知道沈锦书又会想出什么毒计来陷害她。
敌人在暗她在明,如今她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
“刚才那个不是宋知渝吗,她怎么也有资格来参加游湖宴?现在游湖宴的门槛都这么低了吗?什么人都能进来了。”七公主回过头,拧起秀眉,满脸不耐。
能受邀参加游湖宴者,不是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就是才华横溢的才子佳人。
宋知渝无才无德,又不受父兄宠爱,只是个空有名头的侯府千金,竟然也能参加游湖宴。
“长公主器重二妹妹,二妹妹想参加游湖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沈锦书勾起唇角,语气温和却极快的将七公主的怒火拉到顶峰。
七公主不满的跺脚,却碍于长公主的威严,只敢嘴上抱怨两句,“姑姑也真是糊涂,放着自家的侄子侄女不疼,竟然去疼一个外人。
天底下有哪些蠢货会放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而去管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姑姑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她吗?”
她这句无心之言,就宛若利刃一般扎在沈锦书的心口上。
在旁人眼中,她就只是侯府养女,就只是一个外人。
沈锦书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垂落身侧的双手攥的发白。
“二妹妹治好了长公主的旧疾,长公主格外器重她,都快将她当成亲女儿看待了。
殿下可不要冲动行事啊,万一得罪长公主就不好了。”沈锦书这番话看似是劝慰,实则更像是火上浇油。
七公主果然上当,一脸倨傲的扬起下颚,“哼,本公主就是真动了宋知渝又如何,他们难不成还能杀了我?”
身为受尽宠爱的王朝公主,她有绝对的自信。
就算她真的对宋知渝做了什么事,那也是宋知渝活该,承恩侯府是万万不敢得罪她的。
说不准她只需要暗示一番,承恩侯就会亲手将人送到她面前,任她拿捏。
“殿下……”沈锦书无奈,嗫嚅着唇欲言又止。
“锦书姐姐,你别劝我了。她那样欺负你,我岂能容忍。我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你就等着看吧。”七公主神秘一笑,抬手止住沈锦书接下去的劝阻。
她侧过头看向丫鬟捧在手中的沉香木盒,眼底划过一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