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箬思默默地讲完了这个故事。
万俟琬坻望着她,眼神格外温柔,&ldo;觉得他太纠缠?&rdo;
安箬思摇摇头,而是道,&ldo;也许,她后悔了吧。&rdo;
万俟琬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拿的正是她想要的东西,眼底的温柔仿佛要将她融化,&ldo;你若离开,我亦会追到天边。&rdo;
安箬思犹豫了一下还是迅速地从他手里拿了过去,仰头望了望,雨已经停了,清空万里,单是看着天空,她也许可以骗骗自己,还是生活在都市的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安氏少董,还是那个单手撑起半边天的女强人。
她有预感,这正是把她带来的那一个,她猛地站了起来,打开盒子,一道金光闪过,盒子产生了巨大的吸力,未曾系好的青丝乱飞,安箬思经历了一次这种感觉,接下来就该消失,离开这里了吧。
她眼神复杂地看了怔愣住的万俟琬坻一眼,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她并不是讨厌,也不是不喜欢这些人,而是她必须回去,她要撑起一个屹立不倒的安氏集团,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大家。
正感慨着,万俟琬坻措手不及地反握住她的手,安箬思一惊,急忙道,&ldo;你放手,你不能跟我走!&rdo;
万俟琬坻的眸中没有任何的犹豫,&ldo;今生不会放手。&rdo;
安箬思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ldo;你……不该……&rdo;去那里的。
万俟琬坻头一次露出的慌张表情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
行进的马车上,车厢里只有两人。
&ldo;颜,&rdo;宫丘益深深地叹了口气,冲着尹子颜甜笑道,&ldo;为什么我还是刚刚才听说万俟琬坻失踪了啊?&rdo;
&ldo;大概我忘了说了吧。&rdo;尹子颜面不改色地回答。
……你还能再装一点吗?!宫丘益温和的表情马上消失了,一下子扑上去跟他闹,&ldo;这么大的事不跟我商量一下,你不知道皇兄疑心重!&rdo;
勉强收下他的投怀送抱尹子颜这才露出了笑容,调侃道,&ldo;不是看着你这王爷当的顺风顺水不忍心破坏嘛?&rdo;
他这话听着委屈,可脸上明明是调戏似的笑容,宫丘益更气了,委屈地争辩,&ldo;我哪是开心啊,还不是皇兄让我这么做的!&rdo;
&ldo;你真没想过吗?&rdo;尹子颜笑吟吟地望着他,道,&ldo;上位者不合人心,不若取而代之?&rdo;
宫丘益脸一红,紧张道,&ldo;我从未想过与皇兄作对,这话千万别说第二次,皇兄疑心重。&rdo;
尹子颜一边不闲着地占他便宜,一边笑道,&ldo;如今你我紧握武林盟大权,与南王,柳冬阳关系交好,号令天下也只是一念之间。&rdo;
&ldo;我怎么会这么做!&rdo;宫丘益连忙争辩,又气急败坏地把他揩油的手甩开。
尹子颜忙哄他,&ldo;我倒不是劝你,可你是不是这么想别人又怎么知道。&rdo;
宫丘益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尹子颜意思是恐怕谭音多疑,坐稳江山后最大的隐患就是他。其实怨不得别人多疑,过去万俟琬坻掌管武林盟他尚且放心,现在由尹子颜代管,凭宫丘益的关系谁能放得下心。
不光谭陵,任何皇帝都无法容地下武林盟这样的庞然大物存在。
&ldo;一个君王,不能容许自己的皇位是别人舍弃来的。&rdo;
宫丘益低头想了想,他的担心自然在理,自己皇兄的性格也确实是这个样子,便只好道,&ldo;至少现在他不会与武林盟作对,此事到京都以后商量。&rdo;
尹子颜将他按下,亲昵地蹭他的脖子,笑道,&ldo;上次之后你这王爷的威信在军中也是大大上升。&rdo;
感觉到宫丘益又要生气地挣扎,他又道,&ldo;魏将军遇的埋伏也不像是偶然。&rdo;
宫丘益整个人都震了一下,他想过皇兄这一切的算计,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慕险情竟是他一手策划的,从魏荣遇险到他自己一身涉险,再到夺回失地,稳固军心,皇兄果然算的一手好帐。
宫丘益有些心寒,难道上位者都必须如此吗?
&ldo;启禀王爷,我军已至婆河州边境,陛下下令在这里驻扎。&rdo;
听到帘外下人的禀报,宫丘益慌忙从尹子颜怀里挣扎出来,从侧窗探头望去,婆河州位于京都外环,边境安定,完全不见逃乱之象。
已经入了深冬,这里虽然有些萧索,但仍是热热闹闹的人声鼎沸。据说这婆河州守城刘诺在谭音尚还年轻的时候就仰慕已久,在他被伪造为叛乱之时也是多次请求重审,如今谭陵与司国联盟大失人心,听闻谭音要来刘诺激动地出行十里相迎。
宫丘益只能表示,&ldo;皇兄果然魅力四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