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一打开,出来的便是一位穿着青色竹纹衣衫的男子,男子的发髻只用了一个青色玉簪固定,腰间佩带了一把长剑。
太后只稍稍一瞥,就不甚耐烦的摆摆手,随即吩咐宫人拿去给韩安乐看。
宫人低头应声,就拿着手中的画卷转身面对韩安乐。
韩安乐闻言,不大明白太后的意思,她抬眸看了一眼,便转头将目光放在宫女手中的画卷上。
韩安乐初初看到这幅画卷上之人,心中一惊。
画卷之人穿着的是一男子装扮,画的唇红齿白,样貌美如花,却又不女气,反倒是眉目间多了几分英气。
这若是真人,只怕是有倾国倾城之姿。
她这么瞧着,不知为何,细看之下随之又觉得颇为有些熟悉,就好像在哪瞧见过这人似的。
韩安乐秀眉微微皱起,眼波流转,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在她印象中,似乎没有见过此人。
看过画卷,韩安乐不明所以的回望太后。
瞧见韩安乐一脸的疑惑,太后不屑的嗤笑一声,“是不是瞧着画卷之人颇为眼熟?”
韩安乐点头,转眸间又看了一眼画卷之人。
“你当然觉得眼熟了!”太后放下手中茶盏,轻飘飘道:“你身为他的女儿,七八分像他,能不眼熟么!”
韩安乐及身后的绿漪顿时大惊:“什么!”两人都不自主的再次将目光放在画卷之上。
经太后这么一说,韩安乐瞧着瞧着倒是觉得和自己是有些挺像的。
难怪方才瞧着会觉得眼熟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原来是她有几分想这画上之人。
不过也就是七八分像,她和画上之人还是有些不同的,画上之人是美中带有英气,而她因为病弱,看上去就是娇娇弱弱的。
而且方才太后说……“你身为他的女儿,七八分像他,能不眼熟么!”
女儿……
韩安乐微微细想之下,心中对画中之人是谁倒是有了答案,“太后,您是说这画上之人是妾的父亲,韩慕?”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韩慕”这个名字,太后顿时脸色大变,随手抓起手边的东西往下扔去。
太后大喝道:“住口,别给哀家提这个名字!”
“哐”的一声,茶盏落地,水花四溅,吓得韩安乐及身后的绿漪一跳,忙上前去护着韩安乐。
“娘娘!”韩安乐朝绿漪缓缓一笑,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
韩安乐完全没有想到,她不过只是提了一个名字而已,竟让太后如此生气。
太后虽然没有回答画上之人是不是她父亲,但是看太后这般生气,这似乎已经证实了她心里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太后为何听到这个会这般气愤!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哀家为何厌恶你吗?今日哀家便告诉你!”
太后看了一眼画卷之人,一抹怨恨从眼中闪过,似是那画卷之人就在眼前般,恨不得一剑杀了他才痛快!
这恨意越久了,她恨那人也就恨得入了骨。
看着那人的女儿颤颤巍巍走出去的背影,太后心中既痛快又兴奋,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绿漪扶着韩安乐刚走出寿康宫,就见陈曗及时赶到。
急忙赶来的陈曗瞧着乐儿平安出来,心下终是松了一口气。
他忙上前过去,伸手拉过她,将她拥入怀中,“乐儿,母后她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三郎担忧的神色,韩安乐心中一暖,就算她不被父亲所喜,至少三郎是喜欢的她的。
韩安乐眉眼弯弯,缓缓一笑,摇着头回抱住眼前人的劲腰,“三郎,答应乐儿,不要抛弃乐儿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