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嘉澍一愣,笑着说:“说不定还真没有。”
穗杏:“你就吹吧。”
“我那时候要拉了裤子,谁帮我收拾啊?”杭嘉澍状似沉思说,“我总不能还没学会走路就知道给自己洗裤子了吧?”
杭嘉澍是真记不得了。
他到底是怎么从一个拉裤子的婴儿长成杭美玲的出气筒的?
不记得了。
可能那时真的是杭美玲帮他洗裤子的吧,只是在他学会忍住哭声的时候,那几年替他洗裤子杭美玲遭的罪,之后都被她的巴掌给报复回来了。
这样想,也算是他报答那女人这短暂几年养育之恩的一种方式。
穗杏龇牙咧嘴地说:“那你也不准我我拉裤子的事。”
杭嘉澍回过神来,懒洋洋的耸了耸肩,挑眉说:“那没办法,谁让小姨第一次带我回家的时候,小姨父刚好在帮你换尿布。”
八岁的杭嘉澍刚到他的新家时,还没来得及打量这个家,小卧房里的小姨父急匆匆冲出来,对刚回家的小姨求救,说宝宝拉稀,他实在是没辙了。
小姨叹气,只好先去帮宝宝换上新尿布,才正式向家人介绍杭嘉澍。
小姨说,嘉澍,这是你妹妹。
刚拉过稀的妹妹。
杭嘉澍想。
小姨父平常对妹妹爱得不行,吃喝都愿意伺候,唯独后两项他实在是做不来。
男人职场打拼多年,无论是基层还是管理层的岗位都能游刃有余,唯独对奶爸这一个职位没有天赋。
男人不会换尿布,这太正常了,所以小姨父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反省。
爸爸靠不住,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了。
也不知道是小孩子学东西快,还是杭嘉澍具有奶爸天赋,八岁的小男孩,字写得还不是很好,替妹妹换尿布的动作确实娴熟老练。
小姨父和小姨都松了口气,以后这项工作总算是有人来替他们分担了。
所以杭嘉澍对穗杏拉裤子这件事记得格外清楚。
毕竟是曾被她熏陶过的男人。
穗杏见他拿着拉裤子这件事不放,刚刚才和好的兄妹俩这会儿又开始针锋相对。
杭嘉澍见她又要生气,自觉打住了这个话题。
暑假期间的校园格外安静,往日寝室楼下亲亲我我的情侣不见了,成群刚从夜宵摊上回来的小团体们也没有出现,两侧植着常青树的水泥路上,除了还没下班的路灯,就只有兄妹俩就这路阶坐下就着灯光和夜色聊天。
偶尔有骑着共享单车匆匆掠过他们赶着回寝室的人。
“诶,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看我骑自行车去学校,就吵着也要学自行车,结果让你学了,你伸直了腿都碰不到脚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