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提供消息给袁承志是想让他把闯王等人救出,杀入京师,夺了崇祯的帝位,让她可以为父母报仇。闯王是义军,定能杀了崇祯,不留活口。
但她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阿九两人看在眼里,孰不知袁承志去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纸条上写的地点在郊外的一处偏僻的宅子里,附近荒无人烟,这一栋宅子孤零零的伫立在荒郊中,若不是有着纸条上的告密指引,还是很难找到这里。
他没有换夜行衣等装备是因为他觉得自个行得正,而且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饰。
宅子外边只有两个小厮模样的人守着,看起来如平常人家一样,无害极了。可是,这宅子建的地方不对,这荒郊野林中有哪个大户人家会愿意在这住下。除了有什么特殊癖好的,或者……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的。
这般画蛇添足的手段让袁承志怀疑更甚,哪怕闯王不在这宅子内,这里面也肯定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心下一动,运起轻功,绕到宅子后方,身形一闪,跳进了墙内。进去后,他很快就躲在了一处假山的后面,警惕的瞧着周围巡视着的做家丁打扮的人。
按道理来说,掳走闯王等人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派一些手持着刀剑的手下们去看守才对,怎么会是一些手持着长棍的护宅家丁?
已经到了这里,没有退路了。
他拿出“线索”,仔细确定了,上面指出囚禁闯王的地点就是位于整座大宅最中间的主房之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到了这里,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袁承志避过巡逻的人员,进入到主卧室内。里面很静,也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就是这个意思。开门那一霎那照进屋子内的月光只够让他扫过一眼屋子里面的大概情况。
很奇怪,里边是很普通的卧室装饰。
闯王等人被抓了进来,难道对方还是好好的伺候着?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放缓呼吸,上前走了两步。不料脚踝触到了一根绳子,那绳子上还绑着铃铛,不等他反应过来,铃铛的响声就暴露了他。
“什么人?”屋内出现的惊喝声是一句带着些柔媚的女声。“是贼吗?”
袁承志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个场景,他本能的辩解,“姑娘……”
紧接着是大声呼救的声音,女子的惊叫声不断,大叫着有采花贼。
这时门外的家丁派上了用场了,他们一窝蜂的冲了进来,一边进来还一边喊着,“小姐没事吧。”
饶是袁承志智商再不够用,他也知道自己是进了圈套了,这套是假意给他线索的人早已布好了的,引自己来救闯王,再被愤怒的民众打骂。
可这又是处于什么目的呢?那人应该很清楚,凭着自己的功夫,眼前这几个家丁完全不是对手。那么,只是单纯的戏弄?
当下并不是一个思考的好时候,面对一窝蜂冲过来的家丁,他只能退后到床旁边去。
而那张床上是一位只穿着亵衣的女子,想到刚刚家丁们的叫法,这是一位未出阁的小姐了?
没有想到家丁们会涌进来的小姐也是白了脸,“不准过来!”她裹着被子一脸惊慌的望着袁承志。
袁承志双手抱拳,“姑娘,今晚是个误会,在下告辞了!”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要走,在场的所有人也拦不住。
那姑娘倒是愤怒的紧,大声的吩咐着,“拿笔来,我要将这登徒浪子的样貌画下来,贴到集市上去,谁有他的线索,重赏!”
袁承志是顺着纸条所写的地点去了,阿九也是出了门。
她没有带旁的人,本来杏姑是她随身伺候的,可现在杏姑也不能信任了,她的身边也就只有那只鬼了。
月色飘在阿九的身边,幽幽的望着身后那个跟踪技术真的不怎么好的姑娘,对着阿九叹道,“你真的没有发现后面的尾巴吗,她实在是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