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赵不凡悠悠醒来,脸色好了许多,已经可以独自走动。
守了一夜的折月芝精疲力竭,再加上有伤在身,见他没有大碍,终于肯跟着卢府的丫鬟去歇息。
接下来两日,赵不凡和折月芝就在卢府住下,养伤休息。
赵不凡也将自己从军的事告诉了卢俊义,还讲述了自己在北疆的作为,卢俊义听得非常高兴,夸赞连连!
第三天,赵不凡伤势好转,日常行动基本上不受影响,这才与折月芝去留守司。
大名府是陪都,地位比起普通的军州要高,所以这里的最高官员不唤作知府、知州或知军,称作留守,由朝中大臣兼任。
赵不凡从折月芝口中得知,这梁中书原名叫做梁世杰,本来担任着中书舍人的差遣,是朝中大员,皇帝听从蔡京的建议,派他留守北京大名府,实际权利就是掌管大名府的军政事务。因为中书舍人的地位更高,所以人们便称他为梁中书。
这梁中书是蔡京的女婿,而蔡京现在权倾朝野,梁中书便是他们那一派势力的人。
赵不凡和折月芝来到留守司,刚走到大门外,却撞见索超从府里出来。
“折姑娘?”索超微微愣神,随之快步迎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到,中书大人可都急坏了,派人四处寻你们,刚才还让我再添派两百军士去寻找!”
“我们去治伤了,所以耽搁些时间。”折月芝心中还惦记着耶律庆哥,紧跟着追问:“索指挥使,耶律庆哥抓到没有?”
提起这个,索超脸色有些不好看,羞愧地侧过头去。“唉!耶律庆哥武功确实很高,我和杨志有些大意,被他逃了,不过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我先回来禀报中书大人,杨志则带着人去追捕。”
折月芝美丽的容颜上隐隐有些遗憾,但也没再多问,转而笑说:“我们现在需要面见梁中书,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那当然可以,梁中书本来就让我负责找你们!”
索超带着赵不凡和折月芝进入留守司,很快就在议事厅见到梁中书。
那梁中书对折月芝倒是很客气,一口一口贤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对赵不凡那是正眼都没瞧过,当听说赵不凡只是小小都头,那更是再没看过他一眼,如果不是看在折月芝的面子上,恐怕就要他立刻出去。
赵不凡心中有气,干脆不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他知道梁中书是大奸臣蔡京的人,心中本就没有好感,此刻更加厌恶。
好在折月芝似乎也不愿与梁中书谈太多,简短说完边疆的形势,便将折彦质的密信交给了他。
梁中书看过后,微笑着点头:“贤侄女放心,边关战事关系重大,我会尽快调集钱粮兵甲,你赶路辛苦,先在舍下休息,待我调拨好物资,立刻通知你!”
折月芝礼节性地笑道:“那就烦劳中书大人费心了,不过我现在暂居在卢员外府中,便不叨扰中书大人了!”
“卢员外?莫非是那卢俊义?”梁中书疑问道。
“正是他!”折月芝站起身来,抱拳行礼:“中书大人,如果没有其它吩咐,那我就先回卢府了,若有差遣,大人随时可以派人通知我,我定然竭尽全力!”
梁中书想了想,笑着说:“既然贤侄女有去处,那我就不多挽留,如果你有什么需求,也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中书大人!”
折月芝和赵不凡转身离开,随着他们走出议事厅,梁中书的脸色沉下来,他身后那随从更是慌张地走上前,低声问道:“中书大人,折彦质来信索要钱粮兵甲,这兵甲还好办,可钱粮早都……”
“我要你提醒我?”梁中书阴沉着脸,语气显得有些恼怒,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道:“你设法立个名目,赶紧派人去征收钱粮,争取在半个月内凑齐!”
“还要向百姓征税?”那随从面露苦涩,看了看梁中书,壮着胆子说:“中书大人,今年已经额外征收两次了,如果再征,恐怕百姓要活不下去,若闹出事来,百姓那里倒无所谓,可若是被别人抓到把柄,上奏皇上,那可不好脱身。”
“那你有办法?”
随从想了想,迟疑着说:“中书大人,不如暂且将送给蔡大人的生辰纲借用一些,中书大人再从家中借用一些,以后再想办法补上,俗话说细水长流,百姓逼得急了,恐怕多生事端!”
哪想梁中书听到这话,面色铁青。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岳父生辰纲的主意,我警告你,如果你想不到更好的办法,那就赶快设法征收钱粮,若延误边关的事情,折家到朝廷奏我一本,那我就先取你的人头!”
随从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再不敢多话,连连应承:“属下遵命,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