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好生促狭。”
贺思亦笑着点头,“也只有他这样的少年人,方想的出这样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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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洛阳,温暖而明亮。
女皇染上嗽疾,到宫内的一处山堂休养。
对天师弥安的宠爱更盛,几乎让他常居在昭阳宫内,弥安又带来三五个小法师,时常给女皇讲经颂道,安神养息。
这一日虞盛光领着侍女在园中行走,迎面遇到大监刘永。
刘永给她请安,笑眯眯道,“殿下刚从陛下那出来吗?因着陛下的病,您的公主府建好了都不能去住,实在是孝心可嘉——听说那宅子就在兴隆坊上,离宁王府很近。”
虞盛光一笑,接受了他的打趣,“九爷这是去母皇那里呢?”
刘永点头,“天师大人和天使们都不在吧?”
虞盛光说是,“现下正是时候,您快些儿去吧。”
双方面告辞,春衫向她道,“听说刘永已经将宁宜殿火烧案结案了,只调查的笔录就厚厚的好几沓,奴婢看他刚才去带着一个监审的中官,会不会是去向陛下说的这事。”
虞盛光道,“此事至关敏感,约束我宫里的人,千万莫过问这事。”
春衫应下。“您要去重宁寺的车已经备好了,回去休整一时便可出发。”
主仆几人自回去明宣殿准备出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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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衫料的不错,此一际刘永可以避开弥安等人,奉召去山堂向女皇诉说的不是别事,正是他历经两月对宁宜殿郑王一家火烧惨死案的调查结果。
女皇屏退了一切闲杂人等,此刻小室内,只有刘永和女皇二人。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刘永跪下,“老奴不敢有任何欺瞒陛下的话语。”
霍昭脸上像是凝固了,刘永发现,煦暖的阳光照耀下,她平素看起来还算光滑的皮肤,那些皱纹竟是这样深而明显。
“阿九啊,”女皇半晌缓缓儿道,“你说我该怎么办?”
刘永像是竟有些经不得她看过来的目光,垂下头,“陛下,该怎么办,您老人家心中定然已有了成算吧。”
做皇帝难,做这千古一人的女帝更难。
但既做了女皇,她一生所做的,岂不都是最难的选择。
轻轻一笑,闭目道,“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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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走后,霍昭一个人从榻上站起身。
手指抚过案子上的一溜儿奏折。
自己死后,申氏将重新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这事情,已成了未来将会发生的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