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的手指默默往后移动几位,解释说:“是这个零头。”
“不错。”
陆致不知道这句“不错”有几分真几分假。婚前他们做过财产公证,陆致那才真正知晓沈临川的身家,当时差点惊掉下巴。别说是他今天赚的钱,就是他卡里的存款对于沈临川来说都不够塞牙缝的。
沈临川去洗澡了,客厅里瞬间只剩陆致一人。
陆致站在原地沉思半晌,快步走到玄关衣架处,他重新拎起沈临川的外套闻了闻,除了烟草跟酒精的味道,还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陆致并不想细究沈临川跟谁见了面,只是听到“熟人”这词就忍不住心里敏感,但转眼一想,认识沈临川这么多年,再怎么样也不该怀疑他的品格跟道德水准,于是又装作什么也没干,在客厅陪anl玩儿。
沈临川洗完澡、吹好头发出来,走到一人一狗跟前,anl没有向往常一样眨眼投向他的怀抱,而是先斜觑他一眼,窝在陆致腿上待了会儿,才忽然跳下沙发。但也只是让一身狗毛拂过沈临川的裤腿,然后大摇大摆地去自己的狗狗乐园玩耍去了。
沈临川心里觉得奇怪,目光不由追随着anl的身影,盯着那边快乐奔跑的身影看了会儿,他转过头问陆致:“你跟anl说我坏话了?”
陆致一愣,然后笑骂:“你有毛病啊,我跟它说话它能听懂吗?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沈临川还真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道:“没有吧,应该是你在家陪它的时间比我多起来了,所以它现在跟你亲。”
“你还在意这个呢?这不是我们俩养的狗吗?anl跟谁亲不都一样?”
“是一样。”
陆致感觉沈临川似乎还有话要说,等了等,也没等出半个字。他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于是扔开抱枕起身,一边活动胳膊一边朝卧室走:“睡觉去咯。”
沈临川应酬一晚,人估计有点累,陆致躺下不久,沈临川就跟着上了床。陆致侧躺着没睁眼,听到关灯的声响,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在熟悉的环境中,陆致入睡很快,再睁眼时房间一片漆黑,他下意识转过身,想往沈临川身边靠,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沈临川不在床上,陆致睁着一只眼睛坐了起来,他使劲儿搓了搓脸,下床去找人。家里地暖很足,他赤着脚踩在地板上也不会冷,浴室没人,他又去阳台找。
沈临川披了件外套站在阳台上,耳边有亮光,看样子是在跟人打电话。陆致又想起沈临川提到的“熟人”,否则无法解释沈临川要半夜躲起来接电话的行径。
值得沈临川这么做的熟人,陆致只能想到一个人。
不可能吧?他找人打听过覃铭,听说他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陆致就算不了解沈临川的内心,但这么多年没跟覃铭联系,这点他是确定的。
那么电话那头的人会是谁?
沈临川又在外面结识别的人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