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挑了挑眉头,看着程石说道,&ldo;你从一开始就在怀疑,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最后程云轩却忽然出现了不是吗?&rdo;
程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失声一般,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能讷讷地看着谢必安,他知道,谢必安的话中有话。他想要知道,下一句,谢必安会说出什么事情来。&ldo;你不妨问问程云轩。&rdo;谢必安嘴角含着笑意。
&ldo;爸爸坏!&rdo;程云轩嘟囔着说道,&ldo;我和叔叔一起来,爸爸都不理我。&rdo;程云轩的话,让程石惊愕,&ldo;云,云轩。你,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就是下午‐‐&rdo;方哲撇开的头轻轻说道,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让暗涌的波澜重见天日,掀起了惊涛骇浪。&ldo;怎么可能‐‐&rdo;站在一旁的沉默男人尾音拖得很长,他诧异地说道,&ldo;我明明就没有‐‐&rdo;
说到这里,他们极为艰难的回头望向程石怀里的程云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们也老大不小了。就算是在不信任那些东西,该听过的,不该听过的。都了解一些,程石错愕地看着的方哲,难以置信的说道,&ldo;你的意思是?&rdo;
谢必安点点头,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ldo;你猜对了!&rdo;
&ldo;那你们怎么可能‐‐&rdo;程石并不信任方哲和谢必安,他还想着若是两人联手欺骗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明明程云轩就在他的怀里,那种阴冷的感觉,仿佛程云轩身体如同一具尸体,没有丝毫的热度。
抱紧程云轩的时候,程石心中就有些古怪。看着程云轩那张天真的脸,他将这么疑惑抛到了九霄云外。而在谢必安的提醒之下,他很是艰难地回忆着方哲的言行。
&ldo;毒品的事情,是云轩告诉我的!&rdo;方哲转过头,看着程石那张错愕的脸颊,一字一顿的说道,&ldo;对不起,我‐‐&rdo;
程石现在心情很复杂,整个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很软,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床上。呆滞地面孔看得方哲很难受,&ldo;对,对了!&rdo;方哲忽然回忆什么似的,&ldo;虽然,可能已经为时已晚。但‐‐&rdo;
&ldo;还有什么事儿吗?&rdo;程石那双眼睛无神且空洞,方哲吞咽唾液,慢慢的说道,&ldo;我或许找到了毒贩的藏身处。&rdo;
程石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将程云轩放在床上。迈出自己的长腿,一把手捏住方哲的衣服,恶狠狠地说道,&ldo;那群禽兽在哪里,他们在哪里‐‐&rdo;程石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方哲耳边回荡着程石的怒吼声,他被摇晃得很是厉害。程石的眼中有着熊熊的怒火,他隐约已经知道程云轩或许已经遇难了。
内心被仇恨取代,那张周正的脸扭曲狰狞。&ldo;程哥,程哥‐‐&rdo;沉默的男人急忙上前拉住程石,程石魁梧的身材极为有压力的将方哲抵在墙上。方哲脸色涨红,他被程石结实的手臂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两个男人好不容易将程石拉开,方哲咳嗽了几声。涨红的脸色恢复了平静,&ldo;别拦着我,那群畜生在哪里,老子要毙了他们!&rdo;程石凶恶扭曲的脸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严厉和肃穆。像是一个疯子,使劲儿的扭动着身体。&ldo;爸,爸爸‐‐&rdo;程云轩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程石安静了下来。
&ldo;爸爸!&rdo;程云轩用自己的手拉住程石的裤管,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上去很是可爱。&ldo;云轩‐‐&rdo;程石蹲下声一把搂住程云轩,哽咽地说道,&ldo;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rdo;
方哲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两个男人说道,&ldo;毒贩在陈家沟的山涧里,山涧里面有一深谷。他们就藏在那里面,但,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已经走了!&rdo;沉默的男人冲着方哲点头,沉重地道了一声谢,走到病房门口。他忽然回过头凝视着方哲说道,&ldo;还不知道先生叫什么名字。&rdo;
&ldo;方,方哲!&rdo;方哲低下了头。男人拉住门把手正准备出去,方哲忽然回过神来说道,&ldo;对了,那个卧底‐‐&rdo;
&ldo;卧底?&rdo;男人一愣,随即又看向方哲。他们缉毒科的确有一个警员失去了联系,现在还没有能找到那个警员的踪迹。他们一致认定,也是出于毒贩的报复,或许‐‐。&ldo;他怎么样了?&rdo;男人将门把手捏得很紧,古铜色的手臂青筋暴露。
看上去,像是在克制着什么。&ldo;对不起。&rdo;方哲抿唇,&ldo;他的老婆也被抓走了,我想‐‐&rdo;男人咬牙切齿看着方哲说道,&ldo;方先生,真的很感激你。谢谢!&rdo;男人感激的神色中带着一股戾气,很明显并非是冲着方哲来的,方哲缄默的没有说话。
转身走出病房,男人似乎是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剩下的一个男人捏着自己的手,方哲能够轻易的看出,他的虎目似乎有一层水雾。
男人正在悲伤,方哲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一刻的病房,除了程石哽咽的啜泣外,空洞得让人沉闷。
方哲手脚无措地站在原地,用手在裤缝中摩擦着。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打电话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轻轻地拍了拍方哲的肩膀。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方哲张着嘴没有说话。他想说,没有什么。可是那句话却始终说不出口,那个沉默的男人眼中一片血红,他只能低着头不在说话。
&ldo;那是他警校的同学。&rdo;男人说完这句话便走向另一个男人,神情肃穆。眼神交流之间,仿佛又无数的念头闪过,方哲死死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谢必安轻声说道,&ldo;时辰到了,该上路了。&rdo;方哲转过身,不在看程云轩。谢必安已经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说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若是他在护着程云轩,便是在害他。程石紧紧地抱着程云轩,警惕的看向谢必安。
程云轩用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方哲,软糯的说道,&ldo;叔叔‐‐&rdo;方哲死死地咬紧牙关,没有出声。&ldo;叔叔,我想和爸爸在一起。&rdo;程云轩穿着那件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很是清爽。软嫩的脸颊眯着眼睛,在程石的怀里蹭了蹭。
谢必安转头望向方哲,发现他似乎早已经泪水模糊。摇摇头,他的确不是很懂这样的感情。或许是因为,自己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多到,他的感情早已经冷漠到不为所动。
方哲没有出声,作为地府的使者,谢必安也不好说话。方哲与昊天的关系他看在眼里,若是因此触怒了昊天。作为一个小小的地府公务员,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静默了半响,谢必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将另一个的人魂魄勾来,让方哲和程石将程云轩带回超市。因为,他本就要在那里买孟婆汤。方哲点点头,算是答应了谢必安。谢必安悄无声息地走了,众人眼前一花,谢必安的身影早已不见。
程石慢慢地抱起程云轩,程云轩在程石的怀里&ldo;咯咯&rdo;的笑着,没心没肺。方哲抿唇,最后残忍的说道,&ldo;程警官,和我走吧!&rdo;程石一愣,那双红着眼眶看向方哲,&ldo;真的没有办法了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