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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他不由分说摁上去，每使一下力，张准都闷在床单里哼一声，甄心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什么样，只听见吴融聒噪地对他说：&ldo;我老婆特喜欢你，你有空给我签个字儿呗！&rdo;

第16章

周六，约定好的，方炽还是在园区外等着，抽一支烟，九点整，左林林独自出来了，花枝招展的，踩着轻盈的步伐。

&ldo;高准呢？&rdo;他往她身后看。

&ldo;他不舒服，&rdo;她笑得灿烂，越过他去拉车门：&ldo;我们走吧。&rdo;

&ldo;他怎么了？&rdo;他拽住她的胳膊，力气很大。

&ldo;你管他干什么，&rdo;她连怒意也是美丽的，美得咄咄逼人：&ldo;你在乎的不是我么？&rdo;

方炽显得烦躁：&ldo;你已经有男朋友了！&rdo;

&ldo;可以分手啊，&rdo;她口气轻佻：&ldo;我可不想和神经病过一辈子。&rdo;

方炽被她的用词激怒了：&ldo;我说过，他没有病，他只是……&rdo;

&ldo;你到底要不要我，&rdo;她向他迈一步，几乎挤进他怀里：&ldo;你不要，有的是人要！&rdo;

&ldo;我们得回去，&rdo;方炽叹一口气：&ldo;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rdo;

左林林立刻换上一副柔弱的表情：&ldo;插rles，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rdo;她把额头抵在他胸口，头发飘散淡淡的柑橘香：&ldo;我要去欧洲巡演，明天出发，会走一个月，我只想和你好好过一天。&rdo;

这样的软语哪个男人能拒绝呢，方炽没有说话，她继续打感情牌：&ldo;我年纪大了，跳不了几年，我只想找个好归宿，&rdo;她把自己整个朝他偎过去：&ldo;这样有错吗？&rdo;

方炽几乎就要抱住她，但脑子里突然闪现高准的身体，他被自己紧紧抱着，在耳边绝望地呢喃：&ldo;救救我……&rdo;

方炽推开她，很坚定：&ldo;我们得回去。&rdo;

高准的家和他的人一样，很有品位，一进门就看见客厅墙壁上挂着一组朱塞佩&iddot;阿尔钦博托的《四季》，左林林不以为意地指着，说那是高准临摹的，她见惯了艺术品，方炽却头一次目睹这样的才华，那么瑰丽那么鲜活，令他移不开眼睛。

确实像高准说的，他和左林林分房睡，他屋里只有一张小床，眼下他就窝在那上头，缩在单薄的被子里。左林林把方炽领进屋就出去了，似乎吝惜对高准的任何关爱，方炽看矮窗旁放着一把三条腿的木椅子，顺手拎过来，在床边坐下。

&ldo;高先生，&rdo;他打个招呼，看被子动了，把手轻轻放上去，感觉底下的人在发抖：&ldo;不让我看看你吗？&rdo;

慢慢的，从床脚方向探出半张脸，头发凌乱，两眼红得像兔子：&ldo;方医生……&rdo;他很羞愧，不肯把鼻子以下露出来：&ldo;对不起……&rdo;

方炽不知道他为什么道歉，这是典型的自我责难表现：&ldo;发生什么事了吗？&rdo;

&ldo;jt……&rdo;他又说出那个名字了，方炽静静地听，他说：&ldo;因为出差的事，昨天他来我办公室，把能砸的都砸了……&rdo;

&ldo;你受伤了吗？&rdo;问出这句话时，方炽一下子想起大学一年级时的课本，上头写着：提问者的第一个问题往往是内心深处最关注的，高准摇头，似乎放松了一点，从被子里伸出冰凉的右手，和半截郁金香色丝绸睡衣的袖口，他这是要方炽握住，于是方炽握了：&ldo;出差时发生了什么？&rdo;

&ldo;出差我没带他，带了另一个人，他就……&rdo;高准的嘴唇颤抖，看起来很委屈：&ldo;他居然说我……&rdo;

方炽等着他，他却咬住嘴，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方炽知道强求他没有用：&ldo;外头很凉快，要不要出去走走？&rdo;见高准的眼神躲闪，他便说：&ldo;陪陪我？&rdo;

高准在自己和方炽间抉择，几乎没什么悬念，他选了方炽，被子松开，露出半敞的领口和下头蜜色的皮肤，上头有一小块淡粉色的淤痕，方炽皱眉：&ldo;他打你了？&rdo;

&ldo;不是，&rdo;高准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神经质地抓起领子：&ldo;是画册砸的，画册很厚。&rdo;

有那么一阵，两人谁也没有话，直到左林林端着水杯进来，惊讶地看一眼方炽：&ldo;那把椅子是十九世纪的古董，平时我都不让坐的！&rdo;

方炽连忙站起来，接过她递来的水，抱歉地看着高准：&ldo;你怎么不说。&rdo;

像是亲密朋友间的埋怨，左林林意外他们的关系居然这么好了，让他更意外的是高准的回答：&ldo;喜欢吗，送给你。&rdo;

七万美金，平时摸都不让摸一下，现在说送人就送人，她真不知道该吃谁的醋，方炽慡朗地笑：&ldo;我不懂艺术，要不是为了你，这种椅子，我坐都不会坐。&rdo;

这话有点暧昧，出了口方炽才察觉，三个人都有点尴尬，高准红着脸，干涩地说：&ldo;我换下衣服……&rdo;

他的意思是请方炽出去，方炽没反应过来，还傻站着喝水，左林林拉了他一把：&ldo;来帮我一下。&rdo;

方炽跟她出屋，她顺手把门关死，然后就扑进他怀里，挺起胸翘起臀，扭出一条玲珑的曲线。方炽脑袋嗡地一声，为了保持距离，他后脑勺撞到了墙上：&ldo;林林你疯了，高准就在屋……&rdo;

她把他的嘴堵住，用涂着香膏的嘴唇，桃子味，黏糊糊充满了口腔，方炽身体灼热，失去意识般激烈地回应她，大概是偷情的快感，仿佛有一盏巨大的水晶灯在脑子里炸裂，成千上万的碎片飘洒下来，零落着，闪闪发光。

他正啃噬的是高准的女人，意识到这点，他非但没有罪恶感，反而异常兴奋，揉着左林林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挤压，左林林受宠若惊，她从没见这样的方炽，好像三年里他对她的情一丝没有减淡，倒是更浓，她呻吟起来：&ldo;插rles！&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