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沅咬了牙,&ldo;本宫知道,但现在不行,劳驾回去告诉皇上,时机尚未成熟。&rdo;
领头人想是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客气但毫不退让道:&ldo;娘娘别为难奴才,人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rdo;
&ldo;单小松。&rdo;楚令沅:&ldo;把人给我带回去。&rdo;
&ldo;啊?这……&rdo;单小松左看看右看看,一头雾水,从居仁殿出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常若低声劝道:&ldo;娘娘别慌,就先让陈满过去,皇上或许只是想问个话。不一定……&rdo;
&ldo;不行!&rdo;楚令沅这下是真乱了方寸。
昨天还好好的,刚刚分别时也一脸风轻云淡,怎么转头就要把陈满,或者说苏越,推到台面上?那不就和彻底冉家撕破了脸?
她坚决道:&ldo;这原是我宫里的人,你自行去回禀皇上,就说本宫把人扣了,不会牵连与你。&rdo;
领头的还未说什么,一直沉默的陈满却道:&ldo;娘娘别忘了答应过奴才什么。&rdo;
他双眸如火,&ldo;即便是一只畜生也不可能背负着一座大山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地狱等候这么多年,娘娘还要奴才再下一层吗?&rdo;说完他转身就走。
楚令沅心中一痛,从未觉得自己如此自私可恶,明知他抱着必死的决心。
可这次,她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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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的暴风雪被祁铮强行挡在宫门外。
他严令宫人妄议朝政,任何出入皇宫的人都要经过详细的盘查,各宫更是里里外外安插了禁军日夜巡视。恍惚间,整个皇宫都安静了,铁桶一般,很难感受到建安城的动荡,除了偶有隐晦的消息跟着寒风,悄无声息地钻进宫门缝隙。
霍玖带领的玄铁军在边关与漠北军厮杀半月有余,伤亡惨重……
年幼的漠北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王位将由漠北最强的部落首领继承……
苏氏后人一步一跪,从建安城外到皇宫正门,击响鸣冤鼓告御状,震惊世人……
又有以冉家为首的世家官宦先后罢朝,带着大周学生在宫门外长跪不起。道的是皇后楚氏及楚家干涉朝政,迷惑圣人,霸宠后宫多年却无所出,实乃大周罪人,请皇帝废后以正视听。
&ldo;罪人?&rdo;楚令沅扔下信纸,火盆的炭火瞬间将其吞噬成灰烬,缓缓吐出口气,冷笑,&ldo;放你祖宗的狗屁!&rdo;
茯苓换了新的汤婆子过来,低声劝道:&ldo;主子就别看这些了,没得白白气坏身子。&rdo;蹲下身看着那双肿胀的玉足犯了愁,把温度正好的汤婆子覆上去,又拿了毛毯裹好。
&ldo;今年可真冷,年都过了这么久,还在下雪。&rdo;
&ldo;是啊,今年的冬好像格外长。&rdo;楚令沅怔了片刻,又淡淡道:&ldo;刚才外面怎的那么吵?&rdo;
茯苓道:&ldo;常姑姑处置个把不中用的奴才罢了。&rdo;
楚令沅不甚在意道:&ldo;好歹顾着点冬妮子,不必大动干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