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渊咬了咬牙,做出妥协。
“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会来接你,多一分钟都不行。”
夏梨知道这是景廷渊做出最大的让步,她笑着点点头。
“好,那你这一个小时去哪?”
“外面走走。”
他宁可在外面吹冷风,也不想亲眼看着夏梨守在南席身边,这样的视觉刺激怕是会当场疯。
别到时候南席人没有醒来,就被他直接给弄死了。
夏梨点点头,“那你记得回来接我,我等你。”
有了这句话,景廷渊的心情总算好很多。
景廷渊依依不舍离开医院后,6无惑跟明爵,还有叶霁隐也都找借口离开医院,不想留下来打扰她跟南席。
明爵:“你单独留下来,或许真的能唤醒南席,我们留下来反而有影响。”
夏梨:“哪有那么厉害,我只能试试。”
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随后转身推开病房的房门。
越是靠近病床,心情越是沉重,她三天前就听说南席出车祸一直昏迷没有苏醒,她无法相信一个鲜活的生命会成为一动不动的植物人,那个人还是救过她两次的朋友。
在床边停下脚步,望着南席紧闭的双眼,她鼻头一酸,眼泪不知不觉掉落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胡乱抹去脸上的眼泪,绕过床尾走到窗前。
躺在床上的南席在此时睁开眼,从夏梨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很想睁开眼睛看她,却又担心自己的谎言会被拆穿,于是他在夏梨去拉窗帘的时候才敢睁开眼。
望着夏梨纤细的背影,南席躺在床上眨了眨眼,柔情在眼中流转。
夏梨转过身的瞬间,南席多想闭上眼继续装病,但看到她哭红的眼睛,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掀开被子就下床站起身。
夏梨露出惊愕的表情,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直到南席温热的双臂将她锢在怀里,她才确信南席是醒着的。
“你、你装病?”
南席无奈一笑。
“梨,明明有时候你那么傻,怎么这个时候不傻了?”
夏梨蹙眉,任谁听到别人说自己傻都不会高兴的。
她用力推了推南席,谁知他将自己抱得更紧。
“你跟廷渊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说好这一个小时陪我的,不许反悔。”
“你为什么要骗人?你知不知道他们很担心你?”
“我知道。”南席松开手,低头看着夏梨泛红的双眸,双手捧着她精致的脸颊,笑着问:“你是为我哭吗?眼泪也是为我?”
夏梨生气地拍开他的手,后退半步,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这种事情能随便开玩笑吗?还有,你怎么能用生病骗人?大家都很担心你,以为你要一睡不醒。”
“你是在生我气吗?”
“不能生气?你这是欺骗。”
“我错了,对不起。”
面对南席的突然道歉,夏梨一时语塞,抿了抿唇,一时半会儿无法组织语言。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他们,他们可都是你的好兄弟,这么欺骗他们,他们为你忙前忙后,你良心不会不安吗?”
“所以你得帮我瞒着他们,别让他们现我是装的。”
“你让我帮你骗人?”
“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不会。”
南席不想继续纠结这个事情,好不容易能跟夏梨单独相处,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争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