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泽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汪宠儿的面前,似在隐忍着什么道:“这张照片你还认得吗?”
照片上的女子很是出挑,长发飘飘,五官清雅如芙,婉约动人,即便在照片上也一下吸引人的注意力。一身纯白的连衣裙在如一朵绽放开来的栀子花,散发着清纯的气息。在她身后,是纷飞的绒花,仿若那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团团,轻盈得好似鹅毛、围绕在她的身边沉沉浮浮。
“妈妈!”汪宠儿神情凝重,“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汪宠儿伸手接过那张照片,这照片和她钱包中的照片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便是,这张照片保存的更加的完整,一点也没有损坏的迹象,看着照片上温婉动人的女子,那不是妈妈,还会是谁。
“这张照片是我当年为你妈妈拍摄的。”夏越泽眉头轻皱了下,掠过一抹痛楚,看着照片中的女子,夏越泽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仿佛时间回到了那一年,想起那个柔美的女子,他终是负了她。
“什么?”汪宠儿惊讶地望着一脸认真的夏越泽,她从来不知道这张照片的由来,只知道妈妈看到这张照片时会笑的很甜,那种由心的高兴。
可是,怎么会?她不相信,两个毫不着边际的人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不真的,那么他的手里又怎么会有一张一模一样的照片!
夏越泽深邃的眸光变得迷离氤氲,仿佛看向了世界的另一端,娓娓道来:“那年我二十三岁,在a市的一个小镇上看到一个女孩正在替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换药,月光下的她就像是月宫中的嫦娥,出尘,脱俗,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仿佛吸纳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和光华,我不禁看痴了。”
说到这里,夏越泽的眸光光彩琉璃,仿佛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情绪。
“后来我打听到这个女孩的名字,我就总是抱着受伤的小动物去找她包扎,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为小动物处理伤口,那么温柔,渐渐的我越来越迷恋她,看着她周围总是有许多男孩想打她的主意,我害怕她被人抢走了,所以我决定鼓足了勇气向她表白,我们开始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谈到汪宠儿的妈妈,夏越泽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其中有淡淡的柔情不断的流泻。
夏越泽的语气顿了顿,似在隐忍着什么,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抹痛苦,许久才继续说道:“那一段时间是我平生最为快乐的时间,我回到c市后将要娶她的想法告诉了我的父亲,父亲一听勃然大怒,竟然一气之下将我关了起来。我不屈服,我爱阿柔,我要娶她,我绝食威胁父亲,一定要娶我心目中的女子,父亲竟然同意了,我当时真是很高兴,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却没有想到父亲在我的饭食中下了药。”
“等我再醒来时身边就躺着另外的一个女子,也就是夏绯的妈妈叶抚,我当时很是愤怒,去找父亲理论,可是父亲告诉我,我爱的女人已经嫁人了,父亲将我和叶抚的事告诉了她。”
汪宠儿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嘴角浮起一抹嘲笑,道:“难道你没有嘴巴吗,不会亲自去问?不会解释吗?”口口声声说爱妈妈,可是,竟然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个外人说的话,真是可笑,这样毫无信任的爱不要也罢!
夏越泽叹口气,对上汪宠儿的目光,眉宇间带着凝重和痛楚:“我当时有去给阿柔解释,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将我拒之门外,我知道她肯定很伤心,很难过。所以,我一直在她的门外守着,一直等到她出来见我为止!”
夏越泽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去,变的很低很低,神情有些落寞:“我不相信父亲说的她嫁人了,可是她却亲口告诉我她已经嫁人了。”
“不可能,妈妈一辈子都没有嫁给任何人,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爸爸。”汪宠儿神情非常激动,那满腔的怒意无法抑制地瞬间喷发,她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的妈妈!
妈妈这一辈子将她养大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没有给予她富裕的生活,可是,她却将所有的爱都付之她一个人身上。
夏越泽浑身一颤,虽然他后来得知阿柔是欺骗他的,可是,从女儿嘴里说出来这样的事实,终究让他的心更是一紧,狠狠地纠结在一起。
她,竟然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她一个娇小的女子,独自承受着当爹又当妈妈的角色。
夏越泽黝黑的眸子里闪过无数的情绪,愧疚、痛苦、难过、身为一个男人,他辜负了一个心爱的女人,身为一个父亲,他没有尽过一丝父亲的责任。
“我也一直不相信阿柔会嫁给别人,我偷偷瞒着父亲去找你妈妈,我想再一步确认。我找到了你的舅舅曾辉,可是,曾辉也告诉我你妈妈已经嫁人了,我一气之下,就和叶抚结了婚,直到后来事隔了三个月,曾辉又找到了我,要给我要钱,说只要给他钱,就告诉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