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大厅之中的氛围已然严峻,戚氏的面色十分难看,永乐候和永乐候夫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却见戚氏站起身来,神色不明,“兄长,前些日子发生之事,都怪我疏于管教,等回了府,我定罚婉娘闭门思过。”
永乐候一窒,看了眼戚氏,又看了眼低眉顺目的容婉,不由笑道,“芊娘哪里的话,今日请你与婉娘过来,便是想替嫣然陪个不是。”
见戚氏一直不松口,他便看向容婉,容婉微微抬头,这才道,“舅舅严重了,二表姐的事,实非阿婉所愿,但却与阿婉并无关系。”
“若说争执,怕是舅舅听差了,此两件事中,阿婉从未与二表姐起过争执。”一直是戚嫣然不想放过她设的局罢了,不过反被局中误,这便不是她的责任了,她想永乐侯府应该是明白的。
永乐候哑然,看了一眼永乐侯夫人,永乐侯夫人笑了笑,朝容婉招了招手,“是舅母听错了,这才误导了你舅舅,咱们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今日就留下来用饭吧!”
容婉看向戚氏,只见戚氏轻轻点点头,这才应了下来。
着眼前此番景象,不难想象在永乐候与永乐侯夫人的长袖善舞之下,这顿饭并不难吃。
难过的却是此消息传到正在关禁闭的戚嫣然耳朵里,明明自己损兵折将,可是家父家母竟然陪他人说笑,她气的差些就咬破了唇。
可若是有下一次,她才不会如此轻易的被打败。
从永乐侯府归来之后,戚氏明显有些累,便一句话也未多说,直接去往正院了。
倒是容婉,已经推了慕容玉娆的几次邀约,着空便坐着马车去昌平侯府走了一遭。
慕容玉娆见她过来,不由抱怨道,“你这尊大佛,怎的便如此难请?”
彼时,两人已经在慕容玉娆的院子中了,容婉失笑,连忙摆了摆手,“我可当不起这么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还想多活几年。”
相处了几月,她们二人的性子倒是十分相投,慕容玉娆活泼有趣,正巧浇热了容婉这块冷冰,两人甚是投缘,一来二去,便成了好友。
慕容玉娆白了她一眼,神秘兮兮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你猜这是什么?”
容婉瞄了一眼,慢悠悠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袖,随口道,“莫不是哪位郎君写给阿娆的情书?不知比那晏江的文采又是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方才慕容玉娆拿的那张纸便摔在自己的身上,抬头一看,却见面前的女子面色红润,一副羞怯之意,眉目半嗔,却是佳人。
容婉忍住笑意,伸手拿起身上的纸,拿到手中才发现,纸张较厚,却似平日各府往来的请帖,可与平日的请帖又不一样。
还未打开,便听身旁的慕容玉娆道,“这乃是皇后娘娘的独家花笺。”
容婉点点头,慢慢将其打开,上面的字簪花小楷,甚是美观,而请帖的内容,容婉却又不淡定了,“这是何意?”
却见慕容玉娆笑了笑,故意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当今国舅荀湛,于冬月十七日及冠,皇后娘娘特聘请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女,在荀宅观礼。”
言下却是解释了这请帖的由来。
容婉顿了顿,将手中写着自己名字的请帖合上,“这花笺是皇后娘娘的,那请帖又是谁写的?”
慕容玉娆却是嘿嘿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请帖是我娘亲写的。”